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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火焰(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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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08,哥本哈根,米德尔格伦登】

从空中俯视海面,可以清晰地看见一艘行驶中的白色小型游艇。游艇的船身点缀着红色的涂装,红白相间的配色恰好与丹麦国旗的颜色相得益彰。它的尾部在海面上激起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浪花,划破了厄勒海峡深蓝平静的海水。

游艇甲板的空间不算太大,正好摆下两张木制的太阳椅和一张白色的小圆桌。在其中一张太阳椅上,躺着一位年轻的亚洲男孩儿,他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鼓起的胸肌,和健硕的八块腹肌。男孩戴着一副Ray-Ban的太阳镜,裸露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了一条O’Neill的沙滩裤。他的双臂放在脑后,呼吸平稳,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沉浸在正午的阳光中。放在旁边那张圆桌上的玻璃杯早就被喝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根其中一端被咬瘪了的吸管。

待在驾驶室里负责掌舵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北欧男人,他不时地朝甲板上的男孩投去好奇的眼光。经营这艘游艇已经有四五载了,但他却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游客。平时载的要么是情侣,要么是一家三口,像他这样的单身旅客本就罕见,何况选择在冬天来游玩的人就更少了。尽管今天阳光灿烂,可是船长仍穿着一件薄棉袄,男孩如同躺在夏季时地中海沙滩上那般享受的模样令他十分诧异,但也不好多问,因为那男孩并没有表现出想聊天的样子,从上船以来,除了地点,他一句话也没说过。想到这里,男人收起自己漫游中的思维。唉,算了,管那么多干嘛,人家花钱租了自己的船,我只管给人家服务就好了。他把心思拉回到驾驶游艇上来。

“孩子,我们快到了。”身材高大的北欧男人走出驾驶室,来到铺满阳光的甲板上,他用带有丹麦语口音的英语提醒着躺在太阳椅上的男孩,但男孩没有吱声,只是翻了个身,让阳光晒晒后背,权当没有听见。

男孩的反应让这位北欧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在甲板上愣了一会儿,考虑着要不要走近一些再提醒一遍,也许男孩刚才没听见自己说了什么,但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确信自己的声音大到男孩能够听清他说的每一个词,这下他有情绪了,觉得男孩一点也不尊重自己,于是有些郁闷地回到了开着暖气的驾驶室。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海上风车园壮观的景象变得愈加清晰。一排白色的风力发电机拔海而起,如同雕塑家精雕细刻的艺术作品,陈列在海洋这间开阔的天然“展厅”供人观赏膜拜。在它们富有美感的外表之下还饱含着实用价值,利用纯净的可再生能源为城市输送电力。这片海上风电场完美地融入在碧海蓝天之中,风力发电机修长洁白的躯干与白云相衬,每一座都伸展出三枚叶片,在微风的轻拂下悠哉游哉地旋转着,呈现出一片祥和美好的意境。

童话般的北欧,精致的私人游艇,好身材的男孩儿,灿烂的阳光,再加上蔚蓝的海水,所有的元素恰好都和青春偶像剧相契合,然而这部“偶像剧”还没有演完第一集,风格就产生了突变。乌云立刻取代白云,强行占据了男孩头顶的那片天空,吞咽掉每一缕阳光,原本平静的海面涌起翻滚的海浪,使游艇剧烈颠簸起来。背部传来的阵阵寒意终于引起了男孩的注意,他翻过身来,摘下墨镜,起身走向船头,观察着异常的天气。

“小子……呃……先生?”北欧人感觉情况不太妙,想打退堂鼓。然而这位奇怪的年轻客人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并拢的五根手指指向正前方,无声地下达了指令,示意他继续往前开。

“可是……”北欧人想要劝阻,却又难以开口,但他也不能擅自驶离,只好硬着头皮上。这男孩付的可是一般游客两倍的租金,如果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可是要因违约而退还全部租金的。何况现在还没到危及生命的时刻。

游艇开到了海上风车园的正中央,正处于距离那一排白色风力发电机十米远的地方。风力发电机的风轮在强风的吹动下快速地旋转着,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幻影,让人看不清每一枚叶片的形状。风力如果再强劲一些,甚至可以把风轮卷到天上,让它变成一只螺旋桨。

男孩再次伸出右手,这一次并拢的五根手指朝着上方,示意北欧人把船停在这里。北欧人绝对服从指令,即刻停了船,担忧地仰望天空,他们头顶正上方是乌云最为密集,也最为黑暗的地方,并且遍布在外围的乌云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中间积聚,致使乌云的中心越来越浓厚,也许积聚过度导致空间太过拥挤,乌云的中部逐渐挤出一个尖端,向海面的方向延伸,远远地看去,就如同龙卷风的形状。在它接近海面的过程中,这段突出的乌云外形不断地变幻着,体型迅速膨胀,就像在棉花糖机中不断凝结糖丝,越转越大的棉花糖。当它的尖端点触到海面的那一刻,这截臃肿的乌云如茧一般裂开,从中孕育出一只巨大的白头海雕。

“见鬼了!那是什么?”北欧人一脸懵圈地说着丹麦语。他的好奇心压过了恐惧感,迫使他凑到船舷边要去瞧个究竟。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鹰,甚至这么大的鸟类,它的体型足足有一只普通白头海雕的四倍,目测体长有两米,翼展四米,人倘若骑到它的背上,也许能乘着它飞起来。

这只夺目的白头海雕发出尖利的叫声,扑扇着羽翼寻找平衡。见到海雕时,男孩和北欧人露出的表情截然不同,不像北欧人那样有点担忧又十分好奇,男孩则兴奋又激动地看着自己左手小臂内侧,从出生以来就一直伴随着他的树状胎记正亮着淡淡的绿光。也许男孩身上散发出的特殊气场吸引了海雕的注意,它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游艇的方向,随即调整身姿,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向男孩所站的位置俯冲过来,男孩立刻举起手臂,挡在头顶斜上方,手掌向外,似乎在运力,想要抵御海雕的攻击。

眼看海雕就要将男孩扑倒,它却突然隐没形体,与透明的空气融为一体,仅凭肉眼无法获知它的位置。男孩解除防御姿态,神情严肃地四下张望。一旁的北欧人早已经呆在原地,眼神空洞,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拽住船舷的护栏。这时,海雕巨大的身躯再次闪现,它从海面升上来,羽翼划过船舷,带着汹涌的波涛打向游艇,使其倾斜近四十度,差一点就被击翻了。

男孩摔倒在倾斜的甲板上,海雕趁机伸出足趾,钳住男孩的双肩,把他带到半空,随后像扔垃圾一般把他扔进了海里。听到男孩掉进水里的“噼啪”声,北欧人这才有所反应,他连忙跑到船舷边解开挂在护栏上的救生圈,想给男孩扔过去,却发现找不到男孩的踪影,他大声喊叫着,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为了乘客的生命安全,他只好脱下外套,拇指和食指捏紧脖子上的十字架挂坠默默祈祷,准备下水救人。

然而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不知是什么力量托举着男孩,把他推出水面,抛回了甲板上。男孩在甲板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下,半裸的身体上挂满了水滴,头发也湿漉漉的,但他毫不畏惧,坚毅地站了起来,反倒是北欧人吓得两腿发软,脸色苍白。

海雕在游艇上空盘旋环绕,耐心等待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男孩趁着间隙,跑回船舱,从敞开的行李箱上拿出一枚手掌大小的圆形金属装置,带着它回到甲板上。见到男孩的身影,尤其是被他小臂内侧泛着浅绿光芒的树状胎记所吸引,海雕再次俯冲下来。男孩争分夺秒地按下装置两侧的开关,把它放到甲板上,在开关的触发下,圆形装置的上表面旋开,圆心内部散发出一束束绿色的光线。

这次男孩没有摆出任何防御姿态,他有些忐忑地望向天空,充满期待的眼神正好对上了海雕凶悍的目光。这次对视似乎激怒了对方,海雕再次发出充满愤怒的尖利叫声,把翅膀展得更开,加速俯冲。男孩没有躲闪,眼睁睁地看着海雕的利爪抓向自己的胸口。

就在这时,从装置中散发出的绿光变得异常刺眼,光束在刹那间延长扩散,结成一张巨大的网,捆绑在海雕的周身,束缚住它展开的双翼,它奋力挣脱,却力不从心。无法鼓翼也就意味着无法飞翔,在光束网的禁锢下,它也不能遁形于空气之中,无计可施的海雕只能一头栽向甲板。

害怕被海雕巨大的身躯压倒在身下,北欧人赶紧躲回了驾驶舱。而事实证明,北欧人的担心纯属多余。此时男孩的内心不再忐忑,他信心满满地凝视着倒下的海雕,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最终,在光束网的压力下,白头海雕化作一股气流,成功地被收纳进了这枚圆形装置当中。男孩捡起那枚装置,像对待玩具一样在手中掂量着。

五分钟后,乌云散去,风力减弱,天空又变得晴朗如初。

杜克收好容纳着白头海雕的装置,两手一拍,心情愉悦地对北欧人说:“完事儿,返程!”

北欧人心有余悸地发动游艇,迫不及待地踏上归途。在新鲜感的刺激下,他想要快点回到家里,和妻子朋友分享这桩怪事。然而当他细心一想,又觉得一定没有人会相信他,没准儿人们还会以为他疯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事儿难以理解,他出神地望着平静的海面和晴朗的天空,似乎难以辨别刚才亲眼目睹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多次想走上甲板,请求躺在太阳椅上休息的杜克解除自己的疑惑,但他心底里又确信男孩儿不会耐心向他吐露真相,毕竟这位沉默寡言的奇怪男孩儿今天只对自己说过两句话。唉,算了,就让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沉淀在回忆中吧。

【清晨6:10,芝加哥,芝加哥警局:第1分局】

刀疤男、狐狸眼、开锁人和司机四名窃贼暂时被关押在了警局的拘留室里,等待即将被转送往库克县监狱。警督艾伦·斯科特已经分别审讯过他们了,审讯过程出乎意料地轻松,因为不等斯科特警督提问,年纪最小的司机就乖乖招了供。狐狸眼和开锁人用沉默抗争了好半天,坚决否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对犯罪细节和同伙身份绝口不提,但当他们看到杜宇的身影出现在警局里时,便大惊失色,立马改变态度,坦白了一切。只有刀疤男,从头到尾只字未说,但已经掌握了充足证据的斯科特也不需要他再说些什么了。

空间局促的拘留室里,刀疤男坐在一张又冷又硬的细长板凳上闭目养神;开锁人坐在地上,环抱双臂,脸埋在双膝之间;司机来回踱着步,哪儿有一丝动静,比如押送来新逮捕的疑犯,或者两名警员站在不远处大声聊天,他就会好奇地望去;狐狸眼则不停地向路过的警员讲故事,他声称自己看到了一匹燃烧的骏马,津津有味地讲述着那匹烈焰中的骏马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们一伙人,他的双臂从拘留室的栅栏中间挤出来,比手划脚,声情并茂。

有几名悠闲的警员停下脚步,像看小丑一般看着这位滑稽的犯人。对于狐狸眼的疯言疯语,他们全都忍俊不禁。

“我发誓我没骗你们,那匹马,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围着,还有那个男孩儿,他有超能力。我向你们保证我当时神志绝对清醒。”看到警员们翘起的嘴角和嘲笑的眼神,他急于证明自己说的全是实话。

警长麦克斯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经过,他有些厌烦地对唠叨个不停的狐狸眼吼了一句:“一派胡言。”随后,他向凑在一旁的警员们吩咐道:“行了,别看热闹了,都散了吧。”

麦克斯朝警局门口的方向走去,杜宇正坐在进门处的一排座椅上,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身上是麦克斯给他披上的警服外套。麦克斯不忍心叫醒疲倦的男孩,于是安静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但这微小的动静还是让杜宇醒了过来。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欧文警长已年近六旬,头发花白,脸上和手背上布着明显的皱纹,但仍然精神矍铄。

杜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客气地回应着:“没事儿,虽然我不属于第一辖区,但抓捕罪犯也是我作为警员份内的事儿。”

斯科特警督拿着报告去前台时瞥见了门口这对如爷孙般亲密的二人,他认为狐狸眼所言非虚,每次第一辖区发生重大案件,都能在局里碰到这位警长的朋友,但他并不清楚那人到底什么来头,他寻思着得找机会问问警长,看看是何方神圣能如此轻易地拿下多起让他这位资历丰富的警督都摸不着线索的案件。

虽然杜宇是十九分局的警员,但他和麦克斯相识多年,对方十分了解他有什么样的本事。欧文警长曾是他父亲的朋友,六年前那场事故之后,麦克斯帮了他和弟弟们不少忙,无时无刻不在关切他们的成长,同时在他成为一名警员的道路上做出了正确的引导。为了回馈麦克斯的恩情,帮他再多的忙也是义不容辞。

与麦克斯道别后,杜宇离开了警局,走向地铁站。他拿着卡片在闸机旁刷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这才发现自己刷的是驾照。一定是出门时太匆忙,把地铁卡忘在家里了。熬了一整夜的他现在思维有些迟缓,在原地呆了半分钟他才想起来得去售票机买张单程票。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唉,真麻烦,赶快让我回去补个觉吧,最近难得清净几天,那个不省事儿的家伙明天可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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