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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姜晨一直静静的看着齐浣。
看着他汗流如注，看着他心神震颤。
西门博涉经营百年，门生党羽遍布朝堂，很多重要的位置，更是直接被西门阀自家的家族子弟所占据。
整个大乾，已经被他经营的宛若铁桶一般牢固。
然而，即便是真的铁桶，也并非完全没有缝隙。
工部尚书齐浣，便是二品以上重臣中，唯一一个既不姓西门，也不是西门博涉亲自提拔教导出的亲信。
他虽然依附于西门世系，但却是半路加入其中。
顶级的营造师实在太过稀缺。
除了齐浣，丞相府实际上也没有别的人选可用。
而不是出身自西门阀，意味着齐浣并没有完全同西门博涉绑定在一起，也就是说还存在着收服的可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让他意识到另外一个选择其实更好，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当然，若是这齐浣真的不识抬举。
那他也不介意这位六品营造师变成魔头韩生宣体内的生命精气。
齐浣心神还在震颤着。
上首，姜晨就又是一声怒吼。
“齐浣，汝有何罪？”
这一次，姜晨未开启任何威压。
然而，就是这简简单单、不附加任何东西的一声爆喝。
他整个人，却陷入了远比先前更甚的惊骇和恐惧当中。
一种，源自心理上的惊恐。
当知道了面前这位皇帝，远不止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其实力和心智都如同深渊般深不可测后。
哪怕对方只是皱一下眉，他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惶惶。
“臣…臣……”
也在姜晨这再一次的怒吼下。
齐浣浑身猛的一震，思绪从震惊于皇帝的真实实力和心智，转移到了刚才的问题上。
他连忙开口，打算回答。
只不过，刚一张嘴，声音就不由自主的支吾了起来。
整个人半张着嘴巴，表情如坐针毡。
摸不准皇帝的真实意思，认罪不是，不认罪也不是。
一时间，竟然连话都开始说不出来。
龙椅上，姜晨再次开口。
“让朕来告诉你，汝共有四条大罪。”
“汝罪之一，君前失礼，不敬帝皇。”
“汝罪之二，擅权谋私，不遵帝令。”
“汝罪之三，依附逆党，结交叛臣。”
“汝罪之四，阳奉阴违，密谋害君。”
“大罪四条，条条该死，齐浣，你自己说，朕应该怎么处置你？”
姜晨声音初时极为平静。
等说到后面，语气却猛的一下加重。
声声怒吼，滚滚龙威，径直砸落到齐浣头上，惊的他肝胆欲裂。
脸上，更是连一丝血色都找不出来。
想要辩驳什么，急切之间，竟然连一句合适的对词都想不出来。
如此四条大罪，条条皆罪无可赦，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了。
然而，就在此时。
头顶，姜晨语气忽然又是一缓。
声音温和道：
“不过，朕念在奸党势大，你是不得已才依附他们，情有可原。
所以，打算给你一个弃暗投明、戴罪立功的机会。”
此话一出。
齐浣一张脸上瞬间炸出了无边的喜色。
双手伏地，一颗脑袋重重砸在地面。
连忙喊道：
“陛下，臣愿意戴罪立功，助陛下平灭乱臣贼子西门博涉一党。”
“对了，臣还要检举。
西门博涉的长子西门弘业，正在费尽心机的恶意诋毁陛下名声。
还召集了一众术士，秘密在帝国各处收集民怨，准备冲击国运。
西门博涉次子西门鸿飞，更是在京城周边聚集了百万精锐大军。
他们还在监控帝国各大诸侯、宗门、家族。
准备在大乾国运溃散之后，立刻开启造反。
届时，会将所有这些，但凡不服从他们的势力，统统一扫而灭。”
“还有，丞相府连龙袍都预备好了，这几天已经有人私下里称呼西门博涉为皇帝，对他行只有皇帝才有资格承受的三拜九叩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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