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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知。”
“嗯？”
齐浣老老实实的回答。
然而，话音刚落，姜晨鼻孔中就哼出了一声嗯字。
尾音高高向上翘起，显示了主人对此强烈的不满。
“臣知罪。”
齐浣又连忙叩首，巨大的惊恐，让他病急乱投医。
想都没想，知罪两个字便已经脱口而出。
这可怕的威压，就如同肩膀上扛着一座沉重的山岳般。
仿佛，心脏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抓着，揪着，紧拉着。
那种恐怖的滋味，哪怕少承受一秒，都能早解脱一秒。
姜晨走下玉阶，直接站在齐浣的正前方。
拉高声音，居高临下的喝问道：
“刚才还说不知，此时为何却又说自己知罪了？”
龙威加持之下。
他说话的声音，都好像带着某些特殊的效力。
这一语出，齐浣表情竟然更显惊恐。
整个人，蜷缩一般的跪伏在地面上。
声音发颤、语无伦次的道：
“臣不知……不，知罪，臣知罪。
臣到底是该知罪还是不该知罪啊？”
说到最后，话音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还是想哭都哭不出来的那种。
姜晨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悄然撤取所有威压，转身回到龙椅坐下。
接着问道：
“那你先说说，自己到底有何罪？”
感觉头顶的威压消失，心脏也一点点恢复正常。
齐浣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浑身一阵瘫软。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跪好。
刚打算思考，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的时候。
心中却忽然泛起了一阵疑惑。
紧接着，脸上的表情，竟又一次变的惊惧无比。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刚才那一瞬间的感受，就仿佛是某个无敌强者对自己公开了杀意一样。
心神之惊惧，身体之颤栗，已经到了种连控制都不能控制丝毫的地步。
而陛下，此前在所有人的认识中，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啊。
身为一国帝王，修行废物，治国理政、统御臣下，依旧是废物。
就连最基本的智商，似乎都远远低于普通人所拥有的正常水准。
什么时候，他竟拥有了那种级别的威压……和实力？
齐浣抬起脑袋，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周围。
大殿还是原来那个大殿，他自己主持修造的，一砖一瓦，一木一石皆熟悉无比。
而龙椅上，皇帝似乎……也还是原来那个皇帝。
修为的气息，依旧维持在废柴一般的练气五层。
年仅十八，英武的面容，甚至还带着一丝稚气。
突出一个平平无奇，除了长的帅之外，再也找不出来任何让人称道的优点。
然而，经历了之前那一幕的齐浣。
心中却是无比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位皇帝的真实实力，其实深不可测。
刚刚压在他头上的，不仅只是威压，还有一道武者才会有的滚滚血气。
那一道血气之旺盛，犹如狼烟般，冲天而起。
这种程度的修为，绝不可能只有自己昨天猜测的三品。
而是五品脏腑境，甚至……是武道绝巅，六品通神境。
因为他自己便是仙道四品，元婴巅峰修为。
同境界，仙道本身就要强于武道。
更不用说，在刚才那一瞬的感觉中，自己这点力量在那道血气前面，竟似小孩一般孱弱、不堪一击。
想到此处，齐浣再次抬头望了一眼。
不过，这一次，看的却不是姜晨。
而是龙椅下首，躬身肃立着的赵高。
皇帝练武，还修炼到了如此境界。
只要不轻易动手，或许能瞒的住外人，但绝不可能瞒过身边人。
果不其然，赵高虽然满脸严肃，但表情中，却没有一丝的意外。
显然，是早就知晓这一切。
皇帝展露真实实力，也未因他在场而有所避讳，可谓信任无比。
而这位，明面上可是丞相安插在皇宫的耳目，并且还极受信重。
他竟然被皇帝给收服了。
齐浣越想越惊恐越颤栗。
面前这个把所有人都耍到团团转的所谓废柴皇帝。
不仅具备着滔天的实力。
其心智和手段，竟然也深不可测到了如此的地步。
废物？开玩笑，这样的人物若是废物，那世间还有正常人和天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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