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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双狐落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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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未见师姐归来。洞里的食物早己吃完。小白狐决定下山,打听师姐的下落。当她走到召陆庙的门口时,看到信男信女出入庙宇,诵经许愿,香火缭绕。小白狐悄悄地跟随着众人走进召陆庙里,四处寻找埋藏小木杆秤的准确位置……

“师公,那边的小白狐就是凶杀案那一天与一只红色狐狸一起进入庙里的,赶紧把它抓起来,别让凶手跑了!”有一个村民悄悄地走到召陆庙住持老法师的身边,提示老法师。老法师侧目一看,看到庙门的左则,一只小白狐正在哪里鬼鬼祟祟地扫视着庙堂的各个角落,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东西?老师公向小师公使了一个眼色,小师公会意,悄悄地靠近小白狐,而老师公则走到庙门,把门“晃当”一声,关了起来……

“师公,我们还在庙里烧香哩,关什么门?”

“就是,大白天,关门那么早,何况里面还有人呢。是不是今天要出去做法事呢?”

“老师公,开开门,庙里烟重,难受,让我出去。”

……

“大家帮个手!庙里进了一只狐狸,这一只狐狸极有可能是杀死书生阿二的凶手。抓到它,可破书生被害之案。”

庙里的信徒一片哗然。胆小的,纷纷往老师公靠拢,几个胆子大的跑到小师公哪,协助小师公把小白狐围了起来。小白狐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穿道服模样的人和几个村民围上了自己,惊慌失措,顺着墙跟就逃跑。小师公快步上前,堵住了它的去路。小白狐急掉头,又往回跑,几个村民拿着鞋子、扫帚、木棒槌追赶着小白狐。小白狐在庙里来回奔跑逃命。一忽儿爬上祭祀的案台,一忽儿又躲在玉皇大帝泥塑像的后面,众信徒与小师公错乱地撵着小白狐,有对撞的、有跑丢鞋子的、有棒槌打在别人脚背上的……“乒乓乓乓”庙里的东西要么被人不小心撞落下地,要么被小白狐冲撞而破碎,估算损失不下千儿八佰两银子。“小心器物!莫搞坏罗!唉哟,那一双雕花瓷瓶!贼贵哩……”一向沉稳的老法师数着庙里的宝物变成废铜烂铁、破罐烂陶片,心痛万分。他一边嚷嚷着要众人小心,一边迈步走到紧闭的庙门,把庙门打开一条缝隙。小白狐东躲西跑之势,看到庙门的大门尚开一条小缝,“嗖——”地一声,跑了过去,想从门缝里逃走……正当小白狐的头刚刚伸出庙门的外面时,说时达,那时快,老师公双手迅速扣住庙门上的铜环拉手,把庙门关上,生生把小白狐的脖子挟在两扇大门的缝隙里,小白狐痛疼地嗷嗷嗷大叫:

“破法师!你把我的脖子夹住了,难受!快松开!”

“看你往那里跑!跑呀!再跑给老夫瞅瞅!”老法师有失风度地大叫起来。终于,这一只几近把召陆庙的家当全部团灭的小白狐给抓住了。难怪!老法师会失态地叫嚷。

“破法师,我只是进庙看了一眼,你凭什么就派人打我,又掐人家的脖子?好痛啊!快松手!”

“松手?你还想溜不行!小徒弟,去拿根绳子来,先绑了小白狐再说。”

“老法师,我又没惹你,求求你放了我吧!”一听到老法师要捆绑自己,小白狐嘴软起来,不断哀求。

“哼!做了坏事,还装无辜的贱样子。狐大仙的徒子徒孙,没一个正经。”

“破法师!你还知道我师父的威名?!快放了我,向我道歉,否则,我告诉我的师父狐大仙,让老祖打你一顿……”

“哟呵,拿狐仙老头吓我不是?看你还敢叽叽歪歪——”老法师双手稍一使力,小白狐口吐白沫,瞪凸狐眼,四只爪子在门边乱踢乱蹬,再也说不出话来……小师公找出一根麻绳子,把小白狐捆了一个结实。之后,倒提着小白狐进入庙堂里,扔进上一次囚禁偷油老鼠的大水缸里。

“抓到杀人凶手啦!”

“老师公抓到杀死书生的狐狸精啦!”

“这狐狸精真够心大的,竟然跑来自投罗网。”

“一定是老师公施的法术。让凶手前来束手就擒。否则,傻瓜才会进庙烧香。”

“这小白狐脑子进了水,迷糊、矛盾、活该……”

“老师公真乃神人!进庙做住持没到一个月,便破了大案。”

“骆越王千里挑一的师公,没有两下子,大王会让他坐在召陆庙主持的位置上?!你这一个猪脑瓜子。”

“你才猪脑!”

“大家都静一静,看师公如何审判白狐精。”

“前面高个子的,能往右边歪个头吗?让我看的清楚一些。”

“歪你个头!这一歪,不是又挡住我了吗?”旁边的黑脸汉吼了一声,说话让人歪头的小个子𣎴作声了。他踮起脚尖,吃力地往前看着庙堂香案上的水缸,但眼光看到的是前面高个子油腻污垢的脏脖子……外面逛圩的村民听说召陆庙的师公抓到杀人凶手,都纷纷跑过来凑热闹。一时间,召陆庙里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老师公点燃三柱香,放置于香炉里,转身,命小师公从大水缸里提出小白狐,要当堂初审。这是自老师公入住召陆庙以后,干出的一件“惊天伟业”——抓到一只小白狐。尽管代价大了一些:庙里的器皿破碎一地。但老法师此刻心里却暗自得意。一则,杀人案件的凶手被抓获,大王自会加倍奖赏。此公脑子里闪出在哪买到更贵重的庙堂摆设品的念头。二则,召陆庙刚刚开张,便做了一次不走寻常套路的活广告。得!我再装摸作样来个高堂审问小白狐,显摆显摆,让围观的村民听看的玄之又玄,病毒式传播散布出去,呵!这召陆庙,不火都不行。三则,老夫的知名度又上一个台阶。按现如今的流行语,就是吸粉,成网红。

“白狐妖,我问你,八月十五日,你干麽去啦?仔仔细细地道来!”

“起床后,忘了刷牙就吃早餐,我记得是吃干果仁,玉米棒子。之后,就一直呆在洞里。”

“这是白天的事儿。我问你的是当天晚上?”

“当天晚上?我想想……我和我的姐姐下山……”

“来到庙里,把书生吃掉了是吗?”

“没……没……没有!我是来到庙里,想拿走一件我埋在地下的东西……那晚,还被书生敲了我一棍子,你看,我的头上还留有一个小包包呢!”

“是不是书生打你在先,你和你的姐姐还手把书生打死了。”

“老师公,我向天发誓,绝对没有打死书生。如说半句假话,五雷轰顶……”真是不巧!小白狐话刚说完,此时,外面突然一声炸雷,把召陆庙庙前的一棵榕树劈掉了一半。这个雷神,这几年,打雷都是赶巧。小白狐一阵懵圈。这一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噫!雷公显灵了。书生阿二真是狐妖所杀。”

“这召陆庙真神!直通天庭,连雷公都赶来审案子了。”

“快下雨了,我得回去收衣服。重新回庙时,最好还没审完,这案子太神奇啦。”

……

“大家静一静!”

老法师一挥手,众人安静下来。

“小狐妖!雷公己定案,书生就是你杀的。你还有什么要说?”

“老师公,我是说,如果是我杀人,便遭雷击顶。现在,雷神并未打我,而是击打你的榕树,这说明,雷神没有判我杀书生,而是提醒你抓错了人。”

“对,对对。”那一个被人骂是猪脑的村民孤掌拍起,连声脱口说出一大串对对。

“对你个头!听法师怎么说。”直肠子的黑脸汉子正认真听老法师和小白狐的当庭辩论,好回到村里吹牛讲古,被这斯打断了思路,当下挥起老拳,作势要打人。说“对对对!”的那一个小个子村民哑了声音。

“小白狐,你花言巧语,还想蒙骗老夫吗?我再问你,深更半夜,你没事来召陆庙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来要我埋在地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这……不能说……说了,你……你会占为己有……”

“说不出来了是吧。你这是狡辩,一派胡言。说!你和红狐是不是一起谋害书生?”

“破法师,谋你个头!谁杀人啦!”小白狐听烦了老法师口口声声诬陷自己杀人,便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谁都有个脾气,是不是?更何况,狐大仙的弟子容不得别人指三道四。小白狐多多少少继承了狐仙老祖的坏脾气。

“我再问你一次,红狐是你的什么人?为何你们同时在案发现场?”

“她是我的师姐。八月十五那一晚,我们到庙里找东西。破法师!我最后一次回答你的问题了。没事快放了你。罗里吧嗦的,就一个问题,问了N遍。烦!”

“嘿!你确认红狐狸是你的姐姐就足够了。现在,我马上抓你见官。”

“臭法师!为何要抓我见官?我又没有犯法!”!

“你的红姐己经被抓,现在押在大牢里。有没有犯法作案?到了宫庭,自有差役再次审问你。有理,你到骆越王哪申诉去。嘿!狐大仙!这一回,看你怎么救出你这两个徒弟!”

当天,老法师与小徒弟一刻不敢停留,押开小白狐上龙头峰的骆越王宫。

召陆庙里抓到了小白狐的消息,传到母狐王哪里,母狐王问遍了各家各户,但没有那一家说是自己的孩子。母狐王心想:是不是哪一座山的野狐偷跑下山作的案子?正宽心时,公狐在一旁提醒,不会是在天坪山上狐仙老祖仙洞里修炼的小白狐私是下山吧?“乌鸦嘴!”母狐王骂了一声公狐,走出家门,赶往召陆庙,要去辩认是不是自家的女儿小白狐。母狐王心里忐忑不安地来到召陆庙时,老师公师徒俩人,早押着小白狐前往骆越王宫。因为不知道老师公走哪一条路,母狐王只好返回,等待消息。路上,母狐王自己宽慰自己,白眉狐仙老祖一向严禁徒弟私自下山,小白狐不可能下山吧?

且说,小白狐被押往王宫的路上,不断喊冤,苦苦哀求老师公放过她。老师公正告小白狐:“红狐己经承认杀人,现在正关押牢里,等待天台祭祀的哪一天问斩。这己经成为铁案,说什么都是徒劳。如果,你仅仅是一个帮凶,没有亲手参与打死书生阿二,或许死罪可免,但坐几年的大牢肯定免不了。坐大牢,那滋味,难受!象你这细皮嫩肉的,出狱后,就会皮肤粗糙,五大三粗,十足一个中年大妈的样子。”也不知道这老法师真心告白,实话实说,还是有意整小白狐。反正,小白狐听到后,泪眼婆娑,满脸满鼻子的泪水和鼻涕,伤心致极。

路上,小白狐哭哭啼啼,满脑子胡思乱想。难道,火狐姐姐真的杀了人?

第三天,太阳高照,热火朝天。小师公不时喂水给小白狐,心里嘀咕:这一只小白狐,面色纯净,并无邪气,怎么会是杀人的凶手呢?但是,她又承认王宫大牢里的火狐狸是她的姐姐,又有村民作证,案发当天,是一红一白两只狐狸同进同出,这又作何解释呢?

老法师、小师公押解着小白狐晓行夜宿赶往骆越王宫。正走着,突然,草丛里嘣出一人,大叫:“破法师!你捆绑我的小徒弟,想打架是吗?”

此人非别人,乃小白狐的师父——狐仙老祖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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