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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悲歌之顿鱼骨（20）
女孩的长颈优美得像天鹅，她垂首看着布帛，雨滴融化了字迹，这字迹成了花朵，鲜红欲滴。
“为什么，哥哥？”她问到，“大王为什么要送我去吴国，为什么要我去侍奉吴国大王？”
“我不认识他。”女孩说，“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范蠡说，他扶起女孩，“大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女孩侉下了脸。
“吴国在哪里？”她问到，“你也要去么？”
“是。”
“那么。”女孩拍着手，“阿爹阿娘可以去么？”
“你要是愿意。”范蠡说，“可以让 他们陪你去。”
“吴国离我们有多远？”
“很远。”范蠡说，“我送你去。”
“我们乘一艘小船么？”
“当然。”
“那么，”女孩说，天真无邪的样子，“我不要阿爹阿妈陪我了。”
“为什么？”
“路那么远。”女孩说，“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女孩拍着手，“哥哥，你要是不愿意去，也可以不必陪我了。”
“我自己去好了。”她站起来，“我一个人去，回来的时候，也很方便啊。”
范蠡闭了眼睛，拼命隐藏自己的痛苦。
女子打开门，她走进茅屋，掩住柴扉，只留几寸衣襟露在外边。
女孩转过头，她身后是巨大的并蒂莲花，女孩站立起来，停止了哆嗦。她抖擞精神，勇敢地直直挺立。
“哥哥。”她悄悄地说，“我以为，我可以得到一切。”
“什么？”范蠡如被雷击，“你说什么，西儿？你明白你说的意思么？”
“我当然知道。”这女孩挺着胸脯，荷花碎屑钻进那一痕雪脯，“我什么都懂得！”
“你离开我几年了？”
“三年。”
“是呀，三年。”女孩说，“我们相依相伴了十二年。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还知道什么，西儿？”
范蠡惊恐地睁着眼睛，“这三年里，你经历了什么？”
“思念。”女孩说，“巫女姐姐教会了我思念。”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女子轻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摇落荷花，看荷花飘落，她仰望着天空，泪水缓缓流下了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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