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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杜如晦想笑，屏起上下两片嘴唇拼命弊着，
可还是没有弊住，一丝气体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房玄龄亦是如此，脸上通红……
显然是弊的很辛苦！
现在他俩，真是对李宽佩服的五体投地，
奇才啊，还说没读过书？
那句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可是说的很押韵、对得很工整啊！
陛下想必一定要气死了吧？
两人偷偷扫了一眼陛下，发现陛下正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
哼！
李世民冷哼一声，心中有火却发不出来，
因为，他明白，这不是房杜两人的错，
都是对面坐着的李宽那混小子，好好的书不念，偏偏作这劳什子打油诗，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他李世民会被天下人如何看？
将来只要有人一吃饺子，就会念起嫂子，
然后，便会想起这句话是因为，他李世民强抢嫂嫂弟媳才有的，
那他李世民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想到遗臭万年，李世民脸色立马不好看了，整个人像是笼着一层冰霜，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李公子，本掌柜比你年长，奉劝你一句，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走！我们回去！”
李世民站起身，强忍着就要迸发的怒火，紧盯着李宽双眼，生硬地说道。
说完，李世民就大步起身，准备离开。
“哎哎哎，李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好的，怎么还威胁上我了，莫不是见我李宽年少好欺负？”
李宽一听，立马不乐意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临了还不忘丢下狠话，这是几个意思？
他李宽不要面子的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站在过来人的位置，劝说一番！”
不想被李宽识破身份的李世民，强忍着愤怒解释道
劝说一番？
“为什么要劝说，李掌柜？”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难道刚才的话，我说错了吗？”
“难道那李二没有把他嫂嫂弟媳收入宫中？”
李宽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抓到李世民痛点，不依不饶地问道。
这……
房玄龄苦笑。
李宽这孩子，还真是、真是一心寻死呐！
至于杜如晦，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大厅上，他在想整个长安街上，哪家店铺里卖的棺材最好！
“我说你错了，你便是错了！”
李世民被李宽弄得耐心全无，急燥地说道。
“你当你是谁啊，皇帝？就算是皇帝，也别想对我如此说话，他要敢说，哼，看我不恁他……”
李宽故作一脸凶相的恶狠狠说道，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气李世民，怎么说话气人就怎么来，
不然，以他的暴脾气，李世民哪里有机会放狠话？
还敢对他瞪眼？
若是其他人，早就被他揍趴下了！
“你待怎样，才能让我等离开？”
看着李宽张开双臂，拦在前面，李世民紧握着拳头，语气低沉的问道。
“道歉！”
“为你刚才说的话道歉！承认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对的……”
“不然，我们就在这大厅中，好好辩道辩道！”
李宽火上浇油，得寸进尺。
“李宽！”
李世民厉声喝道，“你过了！”
过了？
这才哪到哪？
想到长乐的婚事，到现在都还没有个结果，那小丫头说不定还时时活在担忧之中，
李宽就是一阵恼火，若不是今天时机不对，他定要骂李世民一句卖女求荣！
“过什么过，你若有理，便好好坐下，与我一辩，何来过了？”
“只有胆怯心愧鬼胎之人，才会大声嚷嚷，以势压人！”
“但是，今天你虽能压住我，那明日，你可能压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李宽不卑不亢，挻身抬头，正气禀然地说道。
嘶！
还是小瞧了这位小郎君啊！
李宽这一番话，深得房玄龄、杜如晦之心，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俩都想拉着李宽大喝一杯，道一声痛快！
“我……”
李世民有心辩解，可是那杨氏郑氏的确被他收入宫中，这让他从何说起？
可若是不辩吧，李宽那小子的嘴脸又着实可恶，
真想、真想狠狠地上前捶上一拳，方解他心头之恨！
“我只是商人，不参与皇家之事！”
没办法，说又说不过，李世民只得拿来时报的身份推托。
“哼，商人？不参与皇家之事？那你便可以随意指责与我？”
“看来，李掌柜你是不准备道歉了？”
“来人啊，准备准备，我要与这位李掌柜好好聊聊！”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诺！”
与主人配合默契的云一立马大声应道。
随后，门口一直站着不动的云二手中，便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根木棍。
正对着大门口，身子朝外的李世民看到这根棍子，脸色不由的抽了抽，
他想到了之前长孙无忌对他说过的杀威棒，
还有李宽拉着长孙无忌不停吃喝，直到长孙家的钱财到了，才开始放人……
难道，这就是那杀威棒？
李世民心中暗惊，
若是朕还不道歉，李宽这竖子就要对朕动手？
还说什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怕是朕不答应，这竖子就要一直聊下去，像前番对待辅机那般吧？
好！好啊！
一国之君居然被人威胁着道歉？
李宽这竖子真是好本事！好本事啊！
遇上这么一个倒霉侄子，打不能打，骂不能骂，
还有事没事地总说他贪恋美色……
偏偏他又不能亮明身份，有火无处发，这种弊屈感，
让李世民郁闷的差点疯了，真想对着对面那李宽小儿吼一声：“朕不装了，朕摊牌了，朕，就是当今天子李世民！”
“李宽，你很好，很不错！”
想明白这些，李世民也不再坚持，他可是听长孙无忌说过，李宽这小子就是愣头青，
这要是一个回答让李宽不满意，直接上来把他三人按住，堵上嘴巴一顿暴打，
那他可就亏大了！
作为当今陛下，他可是很要面子的人！
怎容许发生如此丢人之事？
而且，还是在两位重臣面前！
关键是，
事后，他还不能找李宽报仇，到时候人家一句不知者不罪，便能将他踢得远远的，
有三弟李玄霸在，他作为一个长辈，总不能盯着晚辈的无心之失不放吧？
那样，传出去也显得他气度太小，没有容人之量，
他还如何统率群臣，治理天下？
嗯？
房玄龄、杜如晦两人疑惑，陛下这说话语气不对呀？
怎么听着有点服软的意思在里面？
这怎么可能呢？
陛下可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又岂会对眼前的平民百姓低头？
“今日，是我等错了，不该指责与你，我向你道歉！”
李世民朝李宽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行吧，道歉我收下了，那你可承认李世民占有杨氏郑氏之事？”
“李宽，够了，我已经道过歉，你还待怎样？”
李世民面色可谓是十分难看，
这竖子，怎么就这么倔，非要盯着那事不放，着实气人太甚！
“不怎样啊……当然是与你好好聊聊喽！”
李宽目光游离，不停地瞟向门口，云二手中的那根木棍上。
好胆！
顺着李宽目光望去，李世民哪还不明白，对方这是想打他棍子呢！
那什么杀威棒，委实可恨！
“确有其事！”
“李宽，这次，你，可满意？”
没人喜欢被人逼着说话，特别是说出自己不愿承认的事，
凡人如此，当今天子李世民亦是如此！
李世民几乎是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说完。
旁边，房玄龄和杜如晦如被雷击，整个人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那样傻傻地望着陛下与那李宽少年……
这？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陛下吗？
这种事不都是心照不喧的吗？
陛下怎会就这样承认了？
难道，今天他们遇到的是假陛下？
由不得房杜二人不惊讶，收杨氏郑氏这事，可以说是陛下的禁忌，
除了不怕死的言官偶有谏言外，朝中大臣都明智地选择闭口不谈，生怕惹火上身。
可今天，陛下却亲口承认了，当着他们的面说确有其事！
这怎么可能？
“满意，满意，我相当满意！”
这下，李宽心里舒服了。
能逼着李世民亲口承认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李宽别提有多开心了
当着光头骂秃驴的感觉就是爽！
随便你怎么说，怎么骂，对方就是不敢还口，
甚至，为了不泄露身份，忍气吞声不说，还不得不逆着心意配合，真是太有趣了！
李宽想到李世民被他怒怼以后，脸上出现的各种生气、愤怒、弊屈表情后，
他笑得更加开心了，像是又坑了十三万铜钱一般得意。
“李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心里，他已经开始幻想着将来见面时，李宽脸上的吃惊、后悔、恐惧表情……
“竖子，暂且让你得意几天，希望到那天，你还能像今天这般，笑的开心，笑的得意！”
嗯？
这语气不对啊？
李宽皱眉，“这是打算日后报复我吗？”
也罢，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用客气了。
“李掌柜，下次路过，若是有空，一定要进来坐啊！”
李宽从善如流，笑呵呵地回应起来，
“哼，下次再敢来，看我不坑你个十万、八万两白银！”
李宽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这皇帝，怎么说也比长孙无忌有钱不是？
李宽站在大厅门口，望着李世民独自一人率先走向院子大门，丝毫没想过前去相送一程。
尚在大厅的房杜两人，见此场景，也是好笑摇头，
心中却在赞叹李宽命大，如此作死，陛下居然都没有下令杀他？
“李公子，有句话我等本不该说，其实，李掌柜的他本是李家旁系，所以，刚才言辞激烈了些，还请见谅！”
房玄龄终是心细，察觉到陛下先前言行中有破绽，不由地开口补上。
闻言，李宽故作恍然大悟，“哦！我还奇怪呢？原来如此，那便可以说的通了！”
“这李掌柜也真是的，李家旁系身份又不是见不得人，还得藏着掖着？”
为了打消两人疑心，李宽装作略带生气地说道。
呵呵！
房杜两人陪笑，脸上带有歉意，有几分诚意就很难说了。
“行了，我知道了！”
李宽一摆手，像是原谅了李掌柜先前失礼似的，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等等，你们帮我给李掌柜的带句话……”
看着两人渐渐远离的背景，
想到先前李世民意味深长的话，李宽眉头一皱，一个坏点子涌上心头，
“就说……他们李家好歹也是有着孟德遗风的望族，做了便做了，怎地到了这代还出了偷偷摸摸、敢做不敢认的玩意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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