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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先是去了一趟执法局，然后去邮电局，将整理好的论文，寄到鹰国去。
等到何彦昌兜兜转转，赶到英雄钢笔生产厂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没有单位介绍信？”
“那这位同志，你这是投机倒把行为！”
“虽然现在国家放开了政策，但是你想要直接从我们工厂进货，没有单位介绍信是不行的！”
“这样，你还是去百货商场，或者供销社二级市场，进货吧！”
何彦昌进了英雄钢笔厂，说明了来意。
可是！
竟然被告知，个人是没有资格，从他们国营企业直接进货的。
必须要有单位介绍信，以单位的名义进货。
而英雄钢笔厂对标的下级销售单位，就是各级百货商场和供销社。
何彦昌如果没有单位介绍信，就得从商场，或者供销社那边进货。
“同志，就不能通融通融一下吗？”
“你看！你也说了，咱们国家已经放开了政策，这个也不再算投机倒把了！”
“而且，我们之前也不是没有，直接从原厂拿货的先例！”
“这样！要不，我找咱们厂长，说说？！”
何彦昌当然知道，直接从原厂进货，是需要供销社单位进货介绍信的。
但！
国家政策都放开十来年了，摸着石头过河，有些锁扣早就开始松动了。
而且！
何彦昌可是提前知道，这次英雄钢笔为什么会暴涨。
那是因为中枢内阁的红头文件，已经下发到了沪海，更是很有可能已经到了英雄钢笔厂。
只是！
红头文件的精神，还没有来得及向下面的各级销售供销社，传达而已。
所以！
何彦昌直接找厂长，他可能是已经拿到了红头文件，知道这事是能通融的。
“呃呵！”
“你还找我们厂长？！”
“那你说说，你这次打算进多少货？！”
“我可跟你说，少于一百件的单子，我们厂长根本就不会见你！”
“最少一千件！”
“啥！？”
“你没跟我开玩笑？！”
厂家销售主任，听了何彦昌需要进货的数量，也是为之一愣。
一千件啊！
大几千块啊！
“如果价格合适，两三千件也不是不可能！”
何彦昌再度补充了一句！
“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去请示一下！”
像何彦昌这种，想要直接从原厂进货，妄图投机倒把的个人，他们英雄钢笔厂没少招待过。
正如何彦昌说的！
国家政策已经放开，有些锁扣已经放松，有没有单位介绍信，仅仅是一个说辞。
也就是看客下面。
如果你一个个体户，想要从原厂家，进个几十件货，妄图多赚点差价？
那不好意思，拿介绍信来！
几十件，这么小的单子，人家原厂家压根不屑冒风险做。
这是市场需求。
钢笔，又不是什么生活消耗品，市场需求量大。
反而！
钢笔在市场上的销量，并不是很大，所以即便一级销售商，每次进货都不会超过一百件。
但是！
动则上千件的大单子，可由不得这销售主任不谨慎对待了。
这特么可是财神爷啊！
可以直接将他们的库存，全部清掉的大客户啊。
“那行，曹主任你先请示一下！”
何彦昌点点头，正如他所意料的，只要他有量，什么都可以谈的。
而且！
据何彦昌所知，英雄钢笔厂的销售量，其实一直不怎么景气。
市场销售单价五六块的钢笔，相对于两毛一根的圆珠笔芯来说，真的不要太贵。
普通家庭的学生，还真买不起。
就比如刘文慧！
就比如田麦香！
她们都在备考今年的高考，但都没有一支属于自己的英雄钢笔。
而且！
何彦昌也开始记起来了。
似乎！
前世的自己，在这一次英雄钢笔暴涨潮流之中，咬牙给刘文慧买过一支英雄钢笔。
当时，好像是花了足足八块钱，事后可没心疼死刘文慧那女人，对何彦昌的抱怨。
但那一支钢笔，也给女人带来了好运，一举考上的复旦。
却是完全没有想过，这里面的商机。
可以说！
那是时代的局限性，限制了时下百姓的赚钱眼光。
当然！
这个时下，还是进厂进企业进体制，铁饭碗银饭碗金饭碗，才是香饽饽。
一切个人赚钱行为，都是没出息的投机倒把。
这一个观念的被纠正！
还得是两年后的1992年，国内开始第一次下岗潮。
同时！
也是十二万机关人员辞职下海，一千多万在编人员留职停薪，受老人南下讲话的感召，纷纷主动下海创业。
其中翘楚，就是以潘十亿，史玉柱，任正肺，董明诛等为代表的‘九二派’二代风云人物。
上辈子，何彦昌连门路都不清楚，混混沌沌的，就更别说上桌，跟这群风云人物扳手腕弄潮了。
但！
这一辈子，手握无数个王炸的何彦昌，上桌必定就是大杀四方。
好吧！
想远了！
还是谈好目前钢笔的进价，闷声赚足自己上桌的本钱，才是真的。
否则！
即便你满手都是王炸，可是没有足够的本钱上桌，那也都是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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