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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殿外，几位公子聚在一起低语。
“方才我还以为父王要重选质子呢，吓得我手心都是汗。”
“赵盘居然还要去当质子，你说他图什么啊？”
“哼，父王给的赏赐虽多，恐怕他是没命花了！”
“十八弟，赵盘要是真把赏赐给你，你愿意去当质子吗？”
胡亥笑着吹嘘道：“父王最是疼我，怎么舍得让我去当质子？那个赵盘给我牵马都不配！”
“小公子，快过来，陛下有请！”
赵高冲胡亥招手，叫他到身边提醒道：“陛下刚才很生气，你进去可要小心说话！”
以他伴君多年的直觉判断，秦王这次是真生气了，不会像往常一样简单训斥几句。
“一定是那赵盘惹父王生气的吧？我进去哄哄父王！”
胡亥一蹦一跳地进了偏殿，天真地喊道：“父王，您……”
“跪下！”秦王一声怒喝，神情严肃。
胡亥跪在地上，无辜道：“父王，明明是那赵盘惹你生气，你为何要罚我？”
“朕问你？你是不是派刺客去han国刺杀盘儿了？”
窗户的光投下秦王的影子，将胡亥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如大山一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父王，他诬陷儿臣！刺客根本就没出秦国！”胡亥慌慌张张，竟然说漏了嘴。
赵高在门外摇头捶拳，秦王稍加试探，公子就露出马脚了。
还是不够沉稳老练啊！
“哼，那就是有了？你竟然敢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嬴政咬着后槽牙，抬起手恨不得扇死这个不肖子。
赵高连忙跑进来护住胡亥：“陛下，小公子年幼无知，请陛下手下留情啊！”
“赵高，你身为胡亥的老师，理应督促他的德性。这次差点酿成大错，你难辞其咎！”
“老奴知罪，甘愿受罚。”赵高趴在地上，侧过头去对胡亥眨了眨眼，心想总算替他挡过去了。
“好，朕罚你们二人去给送行，直到咸阳城外！胡亥牵马，赵高给他当脚踏！”
胡亥扭过头去，不情愿道：“我不去，太丢人了！”
刚才还在公子们面前吹牛，这会竟然让我去给赵盘牵马！
“谢陛下！”赵高搀扶着胡亥起来，“公子，你就答应吧，这已经是陛下开恩了！”
师徒二人走到宫门口，平原君的车队已经在那等候。
赵盘热情地跟咸阳百姓挥手致意，回头看到二人惊奇道：“你们两个也是来送我的？”
他这次立功归来，再次出国为质，来送行的将军和大臣也多了不少。
不过这两位的出现，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公子，陛下命我二人前来送行，请公子上马车！”赵高俯身趴在马车前。
围观的人群顿时喧哗起来。
“快看，赵高居然给公子盘当脚踏？”
“是啊，这可是秦王才有的待遇啊！”
“牵马的竟然是公子胡亥！”
“公子盘能有此殊荣，将来大有作为啊！”
胡亥红着脸躲躲闪闪道：“赵盘，快走吧！”
赵盘张开双臂笑道：“时辰未到，城中百姓很少见到二位，就让他们多看一眼吧！”
这两人在宫里可没少给他穿小鞋，冷嘲热讽更是家常便饭。
今日一个给他牵马，一个给他当脚踏。
那叫一个痛快！
“请公子盘上车！”赵高提高嗓门又喊了一遍。
他的内伤尚未痊愈，趴在地上一会就手臂发抖，额头直冒虚汗。
“赵高，你可跪稳了，万一摔坏了本公子，那就只能请胡亥代我为质了！”
赵盘一脚踏在赵高的老腰上，差点把他踩趴在地上。
“请公子盘上车！”赵高憋红了脸，腮帮子鼓得跟蛤蟆一样。
公子盘一上车，赵高就趴在地上，捂着后腰爬不起来。
胡亥一手牵着马，一手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生怕被人认出来。
“牵马者，公子胡亥也！”赵盘掀起门帘，朝街上大声喊。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公子胡亥给他牵过马！
胡亥见路人都对他指指点点，怒不可遏：“赵盘，你休得猖狂！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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