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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一封急报惊锦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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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城。

锦州卫指挥使衙门。

指挥使张济背着双手,一脸严肃的盯着书桌上摊开的锦州卫布防图,皱着的眉头都快要揪成一团。

边上的火盆里,更是有一堆尚未燃烧殆尽的信件残骸。

整个房子里面还有没有消散的浓浓烟火气息。

这些都是近一段时间里,各个百户所上报的关于女真骑兵南下劫掠的军情。

良久,张济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靠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盛京所在的位置,喃喃一声:

“建州女真这一次到底意欲何为?”

今年建州女真小骨部队南下劫掠的频率和人数实在是太多了点。

而且,这一次他们并不是深入辽东之地,反而一直都在边陲之地出没。

若是往年,张济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花费太多的功夫。

但是,这么多年来,有消息一直都在传建州女真在休养生息,厉兵秣马。

这就让张济不得不紧张。

能够让建州女真如此对待的,除了大明,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对手。

而大明相较于边上的蒙古部落,更为富庶,对于女真的劫掠更为的被动。

尤其是今年,建州女真斥候的行为太过于反常。

更何况今年,不光整个北疆都是风调雨顺,没有冰灾,没有风灾。

就连城里面从整个女真部族里面贩卖药材的药贩子都说今年女真的药材产量翻了一倍。

显然,今年并不是适合劫掠的时机。

建州女真往年都是在灾年的时候南下劫掠,这更能让建州女真士卒们更加悍勇。

可是,最近一段时日,建州女真斥候却是频繁出没。

甚至都已经逐渐靠近了辽西城墙附近,更是不止一次被夜不收目击。

这就让张济想到一个极为骇人的想法:

“建州女真借着劫掠的掩护,实则是在探听大明的虚实,为战争在做前期的准备。”

甚至,张济更是往深处想了一层,目光移向了辽西长城所在位置,忍不住想到一个更为惊骇的想法:

“建州女真会不会是准备绕开辽东,从草原方向入寇关内?”

饶是张济人已经过了四十,朝野也都有着沉稳干练的评价,但是当他想到这一处的时候,整个人却是猛的一颤,瞳孔瞬间一缩。

嘶!!!

颤栗的身躯上,鸡皮疙瘩都泛起了一层,后背旋即就感觉到了一层冰凉。

张济伸手一摸,尽然摸出了一手的冷汗。

“这……”

张济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布防图,久久没有回神。

“这若是真的?”

“瓦剌会容忍建州女真踏足草原?”

“建州女真,真的就敢借道草原入寇大明?”

张济的脑海里面思绪翻飞,各种推测,但是前一个推测都还没有想明白,后一个推测就冒了出来。

越想越复杂,越想越没有答案。

反而想的张济脑袋发涨,心中生出了一股烦躁的邪火,噌的一下站起来,反手抽出了边上的宝剑,恨不得一剑劈了面前的桌子。

外面的家丁听到动静,贴在门边上问道:“老爷?”

“呼!!!”

但张济闻声,到底是一卫的指挥使,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将剑一合,对着外面淡淡的说道:

“无事,让后厨多备一些去火下燥的汤水。”

“是。”家丁当即应声而去。

房间内,张济长叹了一声,旋即就坐倒在了椅子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他现在有些庆幸,昨日已经将建州女真大举南下在即推测已经快马呈报京城兵部。

而且,保国公的三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应该能够赶在建州女真发难前抵达辽东。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

张济旋即就研磨,将方才他的那一番建州女真绕兵草原进袭大明推测又重新写了一封奏折。

事关大明,他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大意。

末了,张济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招呼了一声,门外等待的亲兵当即就推门进来。

“老爷。”

“安排驿卒,四百里加急,立刻启程呈递兵部。”

“遵命。”亲兵答应一声,双手接过信件,立刻就奔了出去。

张济见此,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的坚定了起来。

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下令锦州卫下辖所有兵马都加强警惕,尤其是辽西长城方向。

正此时。

门外响起一道禀告声:“大人,小凌河堡百户兀赤发来急报!”

急奏?

张济眉头一皱,对着外面道:“呈进来。”

说完,张济就将桌面上摊着的辽东军事图掀起来盖住。

下一秒。

伴随吱吖一声,书房门被推开,一名士卒双手举着一份急报走了上来。

张济伸手接过,挥手让士卒退下,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急报上,拿过边上的剪刀就剪开上面的泥戳。

到底有什么急事?

兀赤是他以前的亲兵,后来他高升之后就把兀赤放了出去,委了一个小旗,这么多年到也干的有声有色的成为了百户。

张济十分清楚兀赤,典型的外粗内细,一般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急奏。

三两下将上面的封戳清理干净,张济哗的一下将手中的急报抖开,凝神看了过去。

“……小凌河堡总旗吴彘,伙同兄弟十八骑,灭建州女真大牛录一支,共计缴获首级四十七,战马一百零七匹……”

这?

张济的瞳孔猛的一缩。

竟然是超过百人的大牛录。

建州女真竟然已经出动了超过百人的大牛录南下啦。

建州女真就要动手啦!!!

张济豁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即就朝着外面喊道:“来人。”

门外亲兵应声而入:“在。”

张济急忙吩咐道:“立刻派人传令卫所上下所有人等,建州女真即将南下,让所有卫所做好接战准备。”

“还有,派人将之前的急奏拦下,改用六百里加急呈递京城。”

“传令城内大营,明日本官将亲率一千骑兵,外出辽西长城巡视,让大军做好准备。”

一连串的话语从张济的口中传出,听令的士卒心中当即凛然,将其所有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全都记了下来。

“遵命,大人。”

旋即,亲兵立刻就拱手离开。

张济一口气将要说的话语都吩咐完毕,眼见亲兵急急忙忙而去,方才喘了一口气。

旋即,张济就愣了愣,恍然记起了吴彘的名字。

这不是兀赤上次密报中提到过的人吗?

上次立功之后,他也破格提拔其成为了总旗。

这一次却是没有想到,这距离上次立功没有多久,竟然又这么快立下大功。

果真是个好苗子!

有机会到是可以见一见。

不过眨眼间,张济就将这个想法给掐灭了。

他听兀赤说,吴彘那个叫赵老卒的外祖似乎和京里的贵人有很深的关系。

甚至关系深到了安排锦衣卫前来迁坟,要厚葬京中。

锦衣卫是天子鹰犬,凶神恶煞都避之不及的存在。

可现在却是听人一句话就要来替人迁坟。

这是锦衣卫干的事情吗?

可锦衣卫非但屁颠颠的来了,被拒绝之后,竟然也没有发怒,后续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兀赤想不到这里面的关窍。

可张济这样的一卫指挥使却是明白,这所谓的贵人究竟有多么的‘贵’。

跟这样的‘贵人’扯上关系,对于他这样的武将往往祸大于福。

“算了,顺其自然吧,太过刻意反而落了下乘。”

张济叹了一声,转瞬就将这些杂念压在了心底,他心里明白,当务之急还是同建州女真接下来的战争。

这一次,大明必定要大胜,彻底灭亡建州女真。

只是,张济乃至大明根本不知道的是。

这一次他们的对手已经不止是建州女真,而是整个女真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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