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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个幽灵般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以后，路川凝神静气感受了一波。
这栋楼里有鬼气，且不只有一团鬼气。
目前能感受到的大约有六七团。
刚才他和程风在平安村转悠的过程中也感受到了有几波鬼气藏在那些废墟之中。
事实证明网上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个平安村确实有鬼，并且还不少。
进入面前这栋灰楼之前，路川看了眼时间，23:05。
距离任务开始只剩下55分钟。
而眼前这栋楼有13层。
也就是说，任务开始之前，对手也有可能会藏在其他楼层，直到任务开始再悄然溜入春霞洗浴中心里。
毕竟从之前的任务来看，任务场所大多数都是对手熟悉的环境。
“白鹤刚才给我发短信说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平安村的正大门，你去接他，我先进去探探路，”。
路川抬头看了一眼顶部与墨色天空相接的灰楼，小声和程风交代道。
白鹤年纪尚小，看上去胆子也小，平安村内到处鬼魂流窜，地形也复杂，还是让程风去接他更合适。
“老板，你一个人……行吗？”，程风有些犹豫。
路川浅浅一笑，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快去吧，注意安全，二十分钟后我们还在这里碰面。”
程风确认了一眼时间，犹豫了几秒，点点头。
目送程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之后，路川打开刚才在路边超市买的强光手电，轻步走入灰楼。
楼内的卫生并不干净，到处扔的都是住户搬迁遗留的生活垃圾。
袜子、鞋子、破床单、破暖壶、书本、餐盒、饮料瓶……
楼内一共有两个楼梯，楼梯口位于中间那两部已经被拆除的电梯的左右两侧。
想了想，路川走向右侧楼梯口。‘
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上的过程中，他也在感受着四周鬼气的变化。
之前在外面感受到的那几团鬼气，越来越近了。
循着最近那团鬼气，他来到了二楼。
落满灰尘的前台柜、四处散落的蓝色塑胶拖鞋、绣着‘春霞洗浴’的白色浴巾……
再加上左右两侧的‘男宾’、‘女宾’入口。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路川，二楼就是春霞洗浴中心。
而最近的那团鬼气，就在女宾室里。
路川并没有直接去找那团鬼气，而是转身又上了三楼。
三楼和二楼格局不同，是个一眼就能看完的大厅，地上散落着一些鼠标垫、鼠标、破损键盘，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电脑主机。
四周的墙上贴着几张‘哈皮夜夜网咖’的海报。
看上去，这一层应该是网吧。
这一层，没有鬼气。
从三楼离开后，路川又到了四楼。
四楼的格局和三楼一样，也是一眼就能看尽的大厅。
不知道这层以前是做什么的，墙上的墙纸大面积被撕掉，露出部分斑驳的白墙。
十五分钟后。
路川把这栋十三层高的灰楼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走了两遍，又回到一楼门口去找程风和白鹤集合。
从每一层的格局、遗留垃圾来看，这栋楼的二楼是春霞洗浴中心，三楼是哈皮夜夜网咖，四楼暂时未知，五楼是好嘻哈街舞培训中心，六楼、七楼是皇钻KTV，八楼至十三层是青涩酒店。
而那六七团鬼气，也随着他上升的过程涨到了**团。
除了二楼女宾室有，六楼、七楼、八楼、十三楼也都有。
他走出楼栋时，程风和白鹤都松了口气。
“害怕吗？”，路川看向第一次出任务的白鹤，看他紧抿着嘴巴的样子，似乎是有些紧张。
听到他的问话，白鹤明亮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似乎是有些受宠若惊，紧接着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不害怕，只是有些紧张……担心会给路哥哥拖后腿……”
“老板你不知道，他一路上都在问我咱们以前任务的事儿，我都快被他给烦死了……”。
听到白鹤的话，程风一脸无奈的冲路川告状。
“不用太紧张，跟我们就行，需要你做什么时我会告诉你的”，路川轻拍了一下白鹤的肩膀：“一会儿你走我俩中间”
见他对白鹤这么温言细语和照顾，程风撇了撇嘴，故意摆出一副‘老天不公’的哀怨脸：“老板，你偏心偏的也太明显了吧，我刚来那天你可是直接让花二她们把我打的衣服都成条状了……”
听到他的话，白鹤紧抿着的嘴巴微微上扬起来。
“你那是活该”，路川白了他一眼，看了眼时间，恢复了认真状态：“别废话了，进。”
说完，率先走进楼内。
白鹤愣了一下，小跑着跟了过去。
程风叹了口气，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跟了过去。
到达二楼后，路川先带着他们进了男宾室。
更衣室的东西都没搬走，格子柜、皮沙发、长板凳、按摩床都还在。
不过这些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藏人，所以路川只是拿手电扫了一圈后就带着白鹤和程风进了洗浴室。
洗浴室的三面墙上都装着淋浴头。
没装淋浴头的那面墙的角落建了一个小型汗蒸房，汗蒸房的旁边还并排摆着两张按摩床。
中央位置有个十平米左右的泡澡池。
池子里蓄了大半池子的水，水面漂浮着一层看上去令人头皮发麻绿色的藻类。
因为这些藻类的遮挡，所以无法看清楚水中有没有藏人。
“老板，这也太恶心了吧……”，程风捡起地上的一只拖鞋，用拖鞋拨开水面的绿藻，看着黑乎乎的池水做了个呕吐状。
路川绕着水池转了一圈后，返身走回更衣室，直接拖过来一条长板凳，把板凳的一端放入水中。
且不说这水看上去真的令人作呕，单说这水池齐腰的高度，除非跳进去找，要不然拿手捞根本捞不到底儿。
“老板，我来”，看出他的意图，程风很有眼色的要去抢他手里的板凳。
“外面还有”，路川冲更衣室扬了扬下巴。
程风闻言小跑向更衣室。
白鹤立马就要跟过去。
“你不用去，外面只剩一条长凳子了”，路川叫住了已经跑出几步的白鹤。
白鹤回身看了眼他手里的板凳，小跑到他身旁要去拿板凳腿儿：“路哥哥，这件小事情就让我来吧。”
感受到白鹤是真的很想替自己分担一些事情，路川松开了手，浅笑回了句‘谢谢’。
这时，程风也拖着板凳进来了。
半分钟后。
程风和白鹤一左一右沿着池子边儿仔细搜找时，路川则走向了角落处的汗蒸房。
就在他的手将要触及汗蒸房的门把手时，远处传来白鹤的一声惊呼：“路哥哥！这里的水底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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