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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小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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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瑞雪飘,年关到了,有一座叫做溪口的小镇,小镇里的人儿们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关,这是一年头来唯有的日子。

这一天,按照 老 习 俗来说,诸多苦难统统放到一边,各家都需齐聚一堂庆祝年关,只有发散着喜庆的气氛与思托,才能让天上的神仙感受到,那么感受到思托的神仙便会赐下神佑,护得人们来年平安。

溪口镇子不大,较为狭长,头尾相连二十里尔尔,镇子深处临着一座山,名曰青牛山,此处坐落着一座小村庄,名叫小石村,从山下淌着一条小溪流,蜿蜒流下与镇子呈交叉之势,在这交叉口处的一处平地上搭着一件小屋,仅有的一扇窗子中透出幽黄的灯火颜色,。在这幽黄当中,一对夫妇,孩童数二,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木桌前,木桌上摆着三两个菜肴,一个汤羹,嘻声谈着天。

灯芯伴随着灯油越烧越短,灯火摇曳下,一家人的夜宵也结束了,女子收拾了碗筷,安顿两个孩子睡下,伸手捻了一下眼前这一对儿女的脸蛋,眼中有了迷离,她自顾自的念起了往事

“强哥,你我二人成亲,时岁有七,如今常生六岁,平儿也有三岁了,日子过的好快”

男人听得媳妇忆事,本来有些微合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咧着嘴在笑着

“是啊,那年平儿生了以后,都没什么东西给你补补身子,到现在我想起来还觉着亏欠你哩,不过那一年我就去参了军,每个月的军饷虽说不多,但是终归我们的日子也好了起来。”

男女相望,毋须言语,两人的情感便在这一刻已经交织,女子笑着摇了摇头

“当年你对我这么好,如何亏欠我?你我都是孤儿,从小便在一起。要说起来,咱俩,谁也还不清谁”

男子憨憨一笑,伸手抱住自己的妻子

“茹儿~明天便走了”

~~许久无言,屋子里寂静的只有呼吸声,最终还是女人打破了寂静

“能不去吗!你的伤才养好,现在南疆不太平,南沙国还会打来的,别去了好吗!”

她拨开男人的衣服,单手抚摸那触摸惊心的伤疤,言语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悸与担忧。

沈强一手揉着自己妻子的头,一手抓着她那按在他胸口的手,她看着他那胸口有一道长近一尺的长疤,坑洼不平,眼中有泪,声音颤抖

“很多次我等不到你每月的平安信时,我都怕你出了意外,孩子没了爹,我~没了丈夫!别去了,好不好!”

沈强苦笑,闷吸一口气,李如说的话让他心里压的喘不过来气,他又看了看边上小床酣睡的儿女,心里有了决定,他对着自己怀里的女人保证着

“我不去,是违反军规的,如儿~今年完了,我争个百夫长就卸甲,到时候拿的安抚粮饷也会更多,到时候我们去城里开家打铁铺,我好好的补偿你们”

“那要是争不到呢?”

“那也回来,我们就在镇上开家打铁铺,哈哈哈”

女子半起身,散下一头乌发,手捏发簪递给自己的男人

“明年可得把簪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一定带回来。”男子伸手接过簪子,搂住女子,似有抚慰。

女人不在做声,抱着自己的男人微微睡去,此时明月照积雪,夜无半点声……

第二天,天渐微亮,沈强已是穿好衣服,静静的看着娘仨好一会,伸手想摸一摸三人,但终归是收回了手。挎上了包袱,掩门而出。月光下的银雪上多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直至远处不见……

沈强走远了,他不知道的是他家中的这个女人也早已醒了,她就站在窗边看着他愈走愈远。

他走的时候没出声,怕惊扰到她,他走的时候,她没出声,怕扰乱了他。两人都不舍对方,但却又无可奈何。

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娘亲,父亲走了吗?抱我看看。”

李茹猛的回头,只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穿着小袄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他个头太小,够不到窗台,便只能怯生生的叫娘亲抱着。

李茹抿着嘴点了点头,抱起男孩站在窗户沿上,站了好一会,沈强的身影却已没了去向。

“娘亲,父亲走远了吗?”男孩望着窗户,语气带着失落

“嗯,你爹爹今年以后就会回来陪着我们,陪着常生你,陪着安平,常生乖,再睡一会”李茹哄着沈常生睡着,便又站在了窗户边,眼泪仿佛止不住的绫罗般,倏倏直下……

天亮了,新的一年里,小镇的人们都有着新的憧憬与希望,做买卖的想要更大的买卖,读书人便想要高中科举,从此登上朝堂,平步青云。而对于李茹来说,她只盼着今年的日子赶紧过完,丈夫完好的回到自己身边,孩子识字读书,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平平安安,一家团圆即好。

日上三竿,小安平还在母亲拉扯中摇曳着步伐,而她的哥哥常生却早就在镇子上的说书先生门前的小板凳上坐着。小小的身板占着最前方的位置,身前的桌子上泡着一杯酥油茶,手里抓着一枚铜钱,与身后的大小身影聚精会神的竖耳听着庭正中央的说书先生说着故事

“话说咱这大地呀,本是一块整体。千年前天上的神仙大战,我们这块土地呀,遭受到仙人的余力冲击,四分五裂开来,这千年来呀,凡人各自建立了国家,我们北岭处于最东北的位置。西北有西凉国兵马隔河相望。南疆有东南南沙国虎视眈眈。在那西南,溬、夏、楚三国虽乱战纷飞,但最近百年也休战养息了起来,实力不容小觑……”

先生说了一段便停了下来,举杯掀盖浅尝一口清茗,微微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自豪,接着说了下去

“这些国家的力量虽强,但和我北灵比起来便如蜉蝣撼大树,皆不可相提并论,我北岭泱泱大国,百万人口,数十万大军,所过之处,皆是俯首之臣,于数代北岭帝王开疆辟土才有今日的国土,可如今近数十年来天灾不断,国力崩坏,弱了少许,邻国来犯,传闻南疆之地战争常有,血流千里呀……”

先生说着说着便停了了下来,他一把站了起来,一身长衫破旧不堪,他一手托起手中的盘子,向着周围的人们兜了兜,一手捋了捋自己的长髯开口

“下回再来吧,给了铜子就散场吧,今天就到这了”

众人听得此话,也只得作罢,也有部分听的上头的人给了铜钱,胡咧咧的调侃几句

“老杨头,你个说书匠子,咋的老是吊人胃口,真让人没趣,下回不来了!”

这老杨头也不回答,只是咧嘴笑笑,拿起盘子的铜子猛的吹上口气,放到耳朵边上听上好久,笑着自言自语道

“这铜子还真不如银子好哩,银子吹着可是会响哩”

老杨头可能太过入迷了,听了好一会儿才觉着自己的长衫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他偏头且瞥眼,这一看,好家伙,身边站着个身高到他大腿这么高的男童,正一把一把的拽着他的衫子,每扯一下,他那破败的长衫就裂开一个口子,等他看到时,裂口已经有碗那么大了。

这把他气了个面红耳赤,他一把扣住这孩子的脖颈,唇上的羊角胡随着呼吸一翘一翘的,破口大骂

“你这野孩子作甚!我这长衫你赔的起吗!走,找你爹妈去!我倒是看看谁家的野孩子!”

这孩子眉如墨浓,瞳孔幽黑如夜,脸蛋稍圆,这男童便是常生了,此时的常生稚嫩的脸上显着无辜,仿佛此事与他无关紧要一般,他此时关心的只有老杨头口里的南疆而已

“大伯伯,您说南疆经常打仗啊”孩子童言中有些乐意

“赔钱,否则休想问我什么!”老杨头一翻白眼,想着自己那搂了个大洞的衫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本想显摆的话茬,也咽下了肚子,他揉了揉常生的脑袋,却又想觉着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属实不成样子。于是乎值得吹胡子瞪眼,干生气。

“伯伯,我爹爹可是南疆的大官哩,他叫沈强,您晓得伐?”常生也不管老杨头说了什么,冲着这破旧烂衫的中年男子炫耀着,说话的时候还习惯性的拽了拽那捏把在手上的衣角。

“嘶~”衣服被扯开的声音又而响起,伴随而来的便是动听悦耳的咆哮

“啊呀呀,你这个小鬼头,你爹是谁我不知道,你别扯俺衣衫啦,我里个娘诶,你小王八犊子快走!走!”

老杨头急的跳脚,一把想抽回自己衣衫,又害怕被扯的更破,只得弯下腰来,掰开这在他看来坏的透顶的顽童的手,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块粗布从他手上捋成了一坨,捏在了手上。

“阿嚏”

这边常生不知怎的,就打了个喷嚏,霎时便觉得鼻中堵闷的慌,手捏鼻子狠狠的拧了一把鼻子,随后便随意的擦了一把。

之后,便和老杨头道起了别

“杨伯伯,那常生走了啊,明儿有空来找您玩。您真没听过俺爹吗?俺爹可是大官!”

常生言语中带着骄傲,欢快的踱步走远了。自打他从老杨头这儿听了南疆打仗的事,他心里就觉着他父亲一定是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将军,今日的他,好是舒心,幼童的心思简单,对于父亲的想念,也变成了崇拜!

老杨头巴不得这常生赶紧走。在他看来,赚这小童一个筒子,却亏了一件衣衫,这是没赚钱,甚至是大亏!

常生走后他忙不迭的找出了针线,随后一边摸一边凑,准备用着针线将这掉下来的一块粗布给缝上去。可他摸了两下却总觉着湿漉粘稠,他的长衫也只是撕破了一块口子罢了,却也没有沾到茶水。

老杨头端起手,拇指与食指并拢捻了捻,随着两指分开,这有些粘稠的液体便被拉成了一条长长的丝。

突然,老杨头的脸色逐渐发青,随后转变为面无表情,随后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他依稀想起了,刚才的小鬼打了个喷嚏,用手拧了鼻子后随手擦了两下~~

这边的小常生突然又打了个喷嚏,这次没有半点想要打喷嚏的前兆,常生搓了搓鼻子,嘴里碎碎念叨

“娘说,无缘无故的打喷嚏一定是有人想我了,嗯一定是有人想我了!”

他嘴里念着,念着,便觉得很有道理,他觉得是他爹爹想他了,还是他娘想他回家吃饭了,他还觉得是老杨头想他明天继续去看他说书哩,他觉得老杨头很亲切,以至于他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常去说书摊子上看看去……

少年儿童总是思绪万千,天马行空。不多时,碎步踩银沙的常生回到了家中。夕阳西下,将那青牛山染的一片嫣红,青松墨竹,姹紫嫣红……

不多时,李茹已烧好了两个小菜,一个是地里摘的素菜,一个是镇子上买的肉。

她本是孤儿,小时候的孤苦生活使得她更加的珍惜生活,珍惜粮食,菜肴不多,配上三个馒头,三人吃完也正好填饱了肚子。

天渐渐黑了下来,李茹收拾了碗筷,赔着两个娃娃嬉戏了一会,天色终于沉寂了下来。

坐在床沿上的男孩一旁看着母亲忙活,突然冒出了一句疑问

“娘,我叫常生,妹妹叫安平,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茹听得,脸上顿时笑魇如花,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抱住两个小娃,哄道:

“岁岁平安,百年长生,爹娘希望你们俩这一生平安,长生呢!两瓜娃子,快睡觉吧!”

天泼墨,静如初子,夜深了,镇上的百姓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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