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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宫，时间还早，早朝也没散，秦易便先到侍卫房等候。
从前，他渴望成就圣人。
但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
因为他知道，成就圣人是迟早的事，没必要着急，踏踏实实打好基础才是王道。
但现在，他迫切需要他成就圣人。
秦易独自盘膝坐地。
长刀在旁。
他在思索突破的契机。
他想起，自从成为陆地神仙，他明显感觉实力更进一步，好像是在那次朝堂拔刀之后？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有实战才能更快的突破？
好像也不是。
毕竟，他昨日刚踏平了圣门的一处据点，当时他涅槃一刀，也是全力出手，可似乎对他实力并没有太大影响。
到底怎样才能攀登圣人？
秦易苦思冥想。
突然又想起，他当日在朝堂拔刀时，心境格外坚定，就是要捍卫大秦的天威。
“主场被肆意欺凌……”
“这样的圣人，这样的道……有用？”
圣人。
道。
敏锐把握到这些字眼，秦易豁然睁目。
他觉得他好像领悟了什么。
……
……
早朝散了，嬴政这时也回政事殿了。
考虑到他让他想通后见他，秦易便来到政事殿。
但刚走近政事殿，他便听到殿里传来嬴政熟悉的咆哮。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何等身份？”
“你是朕的嫡长子，也是这大秦帝国的继承人！”
“可如今大秦危在旦夕，你居然要走？”
这话一听，秦易就知道，公子扶苏也在殿里，而且他果然决定了外出游历，也跟嬴政正说着这事。
扶苏平淡温和的声音响起。
“父皇何出此言？难道您认为儿臣这是要逃避？”
“不。”
“儿臣只是认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儿臣闭关以来，深感继续闭关，作用已然不大，若想成陆地神仙，儿臣必须外出历练。”
“再有，诸子百家势力庞大，儿臣也想去看看，他儒家为何能在齐地，万众归心；墨家、阴阳家，又凭什么与我大秦抗衡？”
“这些问题，我大秦总得有人去摸清楚。”
“作为您的长子，儿臣当仁不让！”
政事殿里沉默了片刻。
嬴政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应该知道……他们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让大秦万劫不复的机会！”
“你是大秦的嫡长子，一旦离开咸阳……他们便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你！”
“如此一来，大秦重创，大秦的黎民也会绝望。”
“难道，你不怕么？”
扶苏笑了笑。
虽然很低，但秦易还是听到了。
“我是大秦始皇帝的长子，更是开天辟地，一统江山的嬴政之子！”
“这天下都是我大秦天下……我何惧之有？”
嬴政似乎有些累了，他的口吻疲倦而无奈。
“你当真要走？”
扶苏顿了顿，似乎是躬身。
“父皇，您知道儿臣，儿臣决定了的事情，从来不会变。”
……
……
殿里再次陷入沉默。
秦易本以为，他还得等一会，嬴政如果说服不了扶苏，至少得交代一番，安排些护卫。
但没想到，沉默过后，扶苏居然推门走了出来。
他一眼便看到了殿外的秦易。
他愣了下，但很快和煦微笑。
“刚好，我还想走之前找你一趟……我刚刚跟父皇说了，举荐你暂代章邯之职，任咸阳宫侍卫统领。”
此言一出。
秦易登时睁大了眼睛。
“公子，无冤无仇，何故害我？”
扶苏没理他。
只是将视线缓缓移到梧桐宫的方向。
他久久沉默。
政事殿外，一片空旷，仅有一株年老的银杏树，偶尔洒下落叶。
这个大秦的嫡长子，就站在院子里。
他望着谁也看不到的远方。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背影萧瑟而单薄。
但他的肩却笔挺如龙。
他最后深深凝视他父皇所在的政事殿。
然后灿烂一笑。
“走了。”
风采依旧。
令人心折。
……
……
秦易再忍不住问出心中最大的困惑。
他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骤然问道：“我会守好梧桐宫，但连陛下都忌讳红豆，莫非你真不在意？”
秦易的话，扶苏肯定能懂。
他知道秦易说的是那只凤凰。
但他依旧不曾回头。
甚至脚步也未曾停留。
他背对着秦易，将手举在空中，用力握拳。
“这天底下，无论诸子百家或者皇子贵胄，人人都想那把椅子，但我扶苏眼里，何曾有它？”
“我要的，是这天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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