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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嬴政口中语调愈发激昂，他字字如泣血，诉说着历代先辈秦人的功绩：
“我秦国本弱小啊，是我历代先王，筚路蓝缕！”
“是我秦人世世代代。”
“刀山！火海！”
“为国捐躯……六世之余啊！”
他一顿，像是回想起自己的曾经，眼神杀气腾腾，咬牙切齿，如泣如诉：
“至孤历二十一载！”
“颠沛流离，受尽苦难。”
然后一字一顿，坚定的说道：
“方有今日秦国之强。”
嬴政说完，转身看向太子丹。
说道：
“丹！”
“想当年，我们怎么样说的呢？”
“我们都要做，自己心中，想成为的那个自己。”
他镇定霸气，且自信的说道：
“孤做到了！”
然后反问道：
“你呢？”
他的声音，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刺了过去。
太子丹被问道，脸色渐冷，不禁放声大笑。
拂袖看向嬴政，说道：
“我也做到了啊。”
随后，指着那穹顶，面容激愤，近乎咆哮着：
“我想成为一只鹤！”
“一只飞于云汉的鹤！”
随后他低下头，转过脸看向嬴政。
用手指着昔日的儿时旧友，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不曾想……却遇到，你这位驯禽师！”
嬴政却指向他，与其争锋相对，霸气的再次否定到：
“错！”
“又错！”
他此刻仿佛已经感觉出，自己与昔日好友的层次离得太远了。
他缓缓坐下，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耐着性子道：
“孤，怎么会是驯禽师？”
他眼睛微闭，突然间霸气倾泻而出。
他眉眼间满是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
抬手虚指，掷地有声道：
“你那懦弱的燕王，是他在控制你，为了自保！不惜你的生命。”
太子丹竟不敢与此刻的锋芒毕露的旧友再对视。
他低下头。
却听嬴政杀机隐隐的说着：
“他让你再次做了，你最为痛恨的质子。”
“他！”
“才是无情无义的，驯禽师！”
说道此番嬴政咬牙切齿，杀气尽显。
却不是对太子丹发出来的。
所以太子丹转过身，对着嬴政伸出手，指着他。
半天没找到反驳的话。
他最后不得不咬牙承认：
“是！”
但他随后拍了拍自己胸膛，微闭双眼放嘶吼道：
“可我！我有的选吗？”
嬴政此刻却收敛杀机。
身体前倾，嘴角微翘，压低声音斩钉截铁道：
“有！”
“我，给你选择！”
太子丹听到后，脸上表现出一丝惊愕。
他皱着眉头，走进一步，有难以置信的语气询问道：
“你会放过燕国？”
嬴政却再次端坐，神色平静吐出三个字：
“杀了他！”
太子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皱眉愕然：
“什么？”
嬴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抬手虚指，对太子丹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杀了那个无能的燕王，你坐王位。”
此刻的嬴政他像是真的看到一条出路。
不论如何，他要为儿时好友指出来。
他神色激动，指着太子丹，一字字说出来：
“施展你的抱负！”
“守护你的燕国！”
太子大骇，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声色惧厉的质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你是疯了吗？”
嬴政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仿佛他终于看透了太子丹的本质。
端坐后，双手交叠与膝前。
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又仁慈……”
他隐隐叹了一口气。
眼神逐渐锐利。
语气镇定，开始阐述起来：
“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
“强。”
“则强！”
“弱。”
“则亡！”
他眼神犀利，投向太子丹，言辞凿凿，语气极为肯定：
“你今日不杀他。”
“自然有别人杀他！”
说完嬴政缓缓摇头，闭眼停顿。
一息后。
他再次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仿佛对太子丹下了命运的批注。
他开口说道：
“到那一日，你就再无机会了……”
太子丹表现的又急又怕，他不自觉走进嬴政。
颤声问道：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嬴政深深的看了太子丹一眼。
闭上眼睛，将脸转向一边。
叹了口气：
“唉！”
他睁开眼，斜望着穹顶，随后将目光移向正前方。
略显得随意的说道：
“孤，要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见了。”
太子丹不解，因为嬴政此时表现的越发高深起来。
他皱眉问道：
“什么意思啊？”
嬴政震袖而起。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在逐渐恢复到自己秦王的模样。
一点点变化，微表情和气势，都在无形中表露着。
张言有系统帮助，竟然一瞬间摸不到着门道。
他惊讶了。
却见嬴政仰面看向穹顶，嘴角微翘轻声笑道：
“水禽之戏。”
说完四个字，他朝着前方走去，走下塌。
来到太子丹面前。
指着刚才那些禽鸟站立的位置。
朗声道：
“先征服那些弱小的。”
然后指着另外一个方向，沉声道：
“再制服，那些强大的。”
顾盼间，霸气慢慢溢出，张言都感觉到那摄人心魄的气势。
恍惚间，随着他那一指，像是真有金戈铁马横扫天下，气吞万里如虎的画面出现在人们脑海中。
此刻的他，不再是太子丹的旧友。
他是纵横捭阖，俾睨天下的秦王——嬴政。
随着他笑着转过身，面向太子丹，笑着将摊开的手，缓缓握紧：
“至于那些不强不弱的，自会尽在掌握。”
他这一握，就像是将整个天下握在了手里。
也将太子丹不切实际的幻想，握了个稀碎。
太子丹的浑身颤抖着，他睁大了眼睛，仿佛还不敢相信一般的追问到：
“那……那六只鹤是六国？”
“你要灭六国！！？”
他眼中惊恐无以复加。
看向嬴政，仿佛再也认不出来一般。
那个小时候的嬴政，不见一丝影子。
此刻有的只有秦王。
嬴政微微一笑，转过身。
抬起步伐，走向塌上的高位。
一步一步，越来越高。
随着他缓缓登高。
太子丹，听到淡漠且坚定的嬴政，说起小时候那句话：
“要做，就做驯禽师。”
此言一出。
他站在最高处。
眼神看向更高的穹顶。
声音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他整个人气势，已经像那通天彻地的巨人和帝王。
此刻的他将桀骜不驯、阴郁、霸气、狐疑城府、野心。
一切最复杂的精神状态杂糅在一起。
成为了一个真实的秦王嬴政。
活生生的展现在张言面前。
此刻他一身玄衣，霸气外露。
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一句话：
“孤要天下，尽归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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