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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妄初眸光里也有微波,看向小涛:“你多大了?”
“十九……”小涛似乎也觉得挺难为情的,将头垂下,声音放小,“我不像你们,萧哥哥顾姐姐你们一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但我的命就是这样……不能不顺父母的意……”
对于小涛来说,也许像今天这样,不顾母亲反对,独自一人偷偷去郏金那样的省会城市接萧妄初和顾曼的机,已经算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疯狂和叛逆的事情了。
顾曼明白,他今天之所以敢不顾母亲反对,去郏金接他们,是因为宋嫂的嘱咐。
她不由替宋嫂欣慰,宋嫂没有疼错人。
兴许是气氛有些沉重了,小涛再次挠了挠头,语气故作轻松:“嗨,我也不是那样一无是处啦,我自学了吉他和唱歌,回头有机会了,我唱给你们听!”
顾曼微笑:“好啊。”
小涛憨厚的嘿嘿笑了几声,将手里提的塑料袋一股脑塞到了萧妄初手里,清澈的眸子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这是晚饭我让奶奶做的油饼,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你们拿去用,哦还有,里面有张纸条,我的联系方式在上面,你们有什么需要就给我电话!”
说罢,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打开小院子的门,蹿了出去。
直到回到房间,顾曼才道:“妄初,我想帮帮小涛。”
萧妄初不置可否:“乖,先睡吧。”
条件虽然简陋,萧妄初还是给顾曼烧了热水,一番洗漱,已经很晚了。
小城因为偏僻,似乎比大城市更冷,深夜里,气温都骤降了不少。
顾曼觉得冷,将双手双脚都束在萧妄初怀里,觉得姿势不舒服,她又动了动,重新调整。
双手放在他胸前,双脚搁在他两腿中间,她脚丫冰凉,又往后缩了缩。
他察觉到她的动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冷吗?”
“嗯,有一点呢。”顾曼应了一声,将脚又往上移了移,口中道,“嗯,这里就暖和很多了。”
萧妄初轻咳一声,笑了笑,忽然放低了声音,带着某种诱导:“你除了感受到了暖和,有没有感受到别的?”
“嗯?”顾曼装作不明白,眨了眨眼,“什么?”
萧妄初想到了她有孕在身,有些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快睡吧。”
顾曼却起了捉弄的心思,邪肆一笑,扑到他怀里挠了挠他的肩窝。
萧妄初眉眼一沉,笑了一声:“好啊你。”说着,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别勾我。”
顾曼吃吃笑着,狡黠的眯了眯眼睛:“怎么?经不起考验啊?”
萧妄初被她这话给激的来了兴致,但心里悬着根弦,不敢动她,便一偏头,叹息一声,仰躺着看向天花板。
顾曼将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在眼里,更觉好笑。
登时促狭一笑,嘴巴凑到他耳根处,猫儿似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廓,吹了口气。
他拧着眉:“别闹。”摁住了她的头。
可她却不依,觉得好玩,低低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拿准了我现在不会吃了你?”他终于破防,一个翻身,支着胳膊伏身看她,修长的手指一勾她的下巴,凑近了她,声音低哑。
顾曼仍是吟吟笑着,梗着脖子,拉长了尾音:“对~啊。”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态。
“那你错了。”他俯身直接衔住了她的唇,“我能换个方式吃了你。”
顾曼一僵,还未等大脑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已经从她腋下穿过,胡作非为。
“唔不要。”她的唇被他堵着,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你混蛋!”
他却不停,松开她的唇,哑着嗓音:“是你勾我的。”
她抬手捶了捶的肩,求饶:“别,别闹,我错了……”
“晚了。”他勾起唇角,反客为主。
“我真错了妄初。”他埋着头,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又软了声音,弓起身子,推他的头,“老公……求求……”
他终于胜利一般松开了她,抬起头来审视着因为方才太过激动,眼尾渗了些许水渍的她。
她的眼睛,此时更像被露水打湿的桃花,湿漉漉,无辜之中又有着勾人心魄的邪魅。
急急喘着粗气,香热的气息扑在他肌肉内敛的胸膛上。
他嗓音有些喑哑,喉头上下滚了滚:“只在外面,可以吗?”
她也咽了咽喉头,刚刚那样一番逗弄,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好。”她涩着声音,终于迷离了双眼,点了点头。
到底是心软了。
他红着眼睛,合着她的低吟,呼吸愈发急促。
可越是控制就越是想要打破这种束手束脚。
他想要倾囊相授,想要让她夹道欢迎。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某种克制,刀削一般的下颌线紧紧绷着,挺拔的鼻尖挂了汗珠,滴落下来。
兴许是看他这样有些于心不忍,顾曼终于开口:“要不……”
“我去外面抽根烟,你先睡。”未等她说完,他眼神一凌,迅速下床,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而后披着睡衣夺门而出。
直到天台上迎面而来的凉风灌进胸膛,他炙热的体温才得以冷却下来。
他摸出根烟,眉眼噙着燥意,将它点燃,夹在指间看它明明灭灭,好半晌才想起来抽一口,缓缓将烟雾吐出。
香烟燃尽了,他将烟尾巴一下扔到了地上,一抬脚,将那烟狠狠碾扁了。
再进到房间的时候,顾曼窝在被子里蜷成一团,闭着双眼,呼吸轻浅,湿润的睫毛微颤,已经睡着了。
他细细将手搓热了,才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而后抬手小心帮她将窝皱的被子拽平,掖紧了些,保证她没有肌肤裸露在外面。
又轻轻把她抱在怀里,从后面将脑袋贴上了她清香柔软的发丝。
高挺的鼻梁顺着她的发丝滑到她的后颈,柔软的唇覆了上去。
印上一吻,轻轻叹息了一声。
没过多久,他也沉沉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旭日东升,鸡鸣狗叫的声音从有些透风的窗子里钻进来。
萧妄初才动了动有些酸麻的手臂,他这一动,吓了一跳。
臂弯内空空如也。
他惊坐而起,打开房门,露台上也不见顾曼的身影。
压着心惊,他迅速从楼梯狂奔而下,直看到楼下简陋厨房内袅袅散出的炊烟,还有厨房窗子内顾曼正忙碌的身影,这才长吁了口气。
因为着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穿鞋,赤着双足。
虽然阳光已经升起,但毕竟是深秋,冷冽的空气透过他单薄的睡衣侵入皮肤,这才不受控的打了个喷嚏。
顾曼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从窗子内往外看,见萧妄初这幅狼狈的样子,愣了愣。
“怎么不穿外套就下来了?”
她不知缘由,放下手中的锅铲,擦了擦手就出来了,可一出来,见他连鞋子也没穿,眉头皱了皱,声音抬高,“鞋子也没穿?!”
直走到他身边,就要去拧他耳朵,口中喋喋不休的嗔怪:“马上就要当爸爸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呢?”
萧妄初有一瞬的失神,可待顾曼抬起的手要碰到自己的耳朵时,他才微微扯了扯唇角,一把将她圈进怀中,用力吸了吸她发丝的清香。
口中狡辩:“我是男人,不怕冷的。”
“你放P,刚刚我都听到你打喷嚏了!”顾曼挣扎着抬起头来,就要拉他上楼去穿衣服和鞋子。
他也不反抗,就由着她拉着自己上了楼,直到换好衣服穿好鞋子,顾曼才想起什么似的,惊呼:“坏了!我锅里的菜!”
还未等萧妄初反应过来,就见顾曼转身往楼下跑去,他口中忙道:“别跑,小心点。”
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顾曼跑到厨房的时候,锅里的丝瓜已经糊了。
她丧着脸,向身后追来的萧妄初噘嘴道:“大早上邻居送来的丝瓜……就这么没了……”
原来她早就醒了,洗漱之后就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昨天一个邻居来送刚摘的丝瓜给他们尝鲜。
她想着昨晚他那样控制,心里不是滋味,便想今早做好了饭菜他一起来就能吃到。
可……
借花献佛,花没了。
越想就越委屈,眼刀落在萧妄初身上:“都怪你!”
“你会做饭?”萧妄初抬手轻咳一声,掩饰掉心虚。
“会一点点。”顾曼现在不想搭理他,便一掀另只锅的锅盖,应付一声又不冷不热的道,“只剩小涛奶奶做的油饼了,我已经热过了,早上就吃这个吧。”
“好。”萧妄初看她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便道,“老婆?中午我下厨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顾曼鼻孔轻轻“哼”了一声,用筷子从篦子上将油饼夹到盘子内,端着那盘油饼走了出去。
墙根有只小马扎,她弯腰拿起,将小马扎上的落叶抖落后,便一屁股坐下,安安静静的开始吃油饼。
萧妄初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扎了低马尾,长长的头发被一根皮筋松松拢起,搭在肩上,两鬓处有两缕青丝自然的卷曲垂下。
未施粉黛的粉白脸颊在其衬托下,清丽出尘。
他一下看得呆了。
“喂!萧妄初!你到底吃不吃!”
这是这一世,顾曼第一次直呼萧妄初的名字,甚至带着余愠未消的嗔怪。
“吃吃。”萧妄初匆忙转身去洗漱一番,而后走到顾曼面前蹲下,“只有一双筷子,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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