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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旧王府，叶家班”这六个字！
冯以立刻收敛脸上的笑意，转而换成了一副震撼！
若是叶家班，他或许还有些疑惑。
可前面加了旧王府三个字。
如此一来，那只有京城市的叶春楼了！
当年叶春楼开锣唱戏。
冯以还不过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当时梨园行的花脸不少，可要说能挑板的花脸，一只手都能数的上来。
当时有句话这样说。
十净九裘，无旦不张！
意思就是当时的净角派系大多都是学的裘派，而旦角则是四小花旦中的张派。
可偏偏在那样的情形之下。
冯以在叶春楼听到的那出《霸王别姬》！
一般来说，霸王别姬中的项羽有武生霸王跟花脸霸王的区别！
所谓的花脸就说的是净角。
而那场戏，则是将这两个行当融合在了一起。
戏台上画着钢叉无双脸谱的项羽！
唱功不输花脸霸王！
打戏身架不熟勾脸武生！
冯以惊为天人！！！
后来了解到唱霸王的是个60多岁的老爷子，艺名叶鸿雪。
可后来没多久，这老爷子就拉着整个戏班出去闯江湖、跑码头了。
再然后，冯以因为学校的事情。
听戏的和练功时间越来越少。
而今为了孩子的教育，他这花脸的功底也剩不了多少了。
千斤念白，四两唱！
只是他依然记得当年戏台上，画着无双脸谱的霸王大喝一声！
而后那段震山撼月的《垓下歌》！
“咳！！！
想~俺项羽呵！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多少年，他夜阑卧听风吹雨。
而这一段，却总是在四面楚歌的背景声中……
铁马冰河入梦来！！！
茅庆生望着陷入回忆的冯以没有去打扰。
不疯魔不成活。
唱戏的人都曾置身与三尺戏台。
或多或少的将那折子戏，唱成了自己的人生……
粉墨画皮戏做骨，起承转合笑啼哭。
这种入骨的东西，又岂是容易忘却的。
终于。
这个曾以花脸闻名华夏梨园行。
却始终不肯唱《霸王别姬》的校长，收回思绪。
一脸期待的望着茅庆生，像是最终确认一个让自己惊喜的答案。
“是……叶鸿雪叶老板的叶春楼？”
哪曾想，对面的茅庆生却摇摇头：“不是。”
瞬间冯以的心情跌入谷底。
可下一刻，茅庆生却笑了：“是小班主叶子青的叶春楼！”
“叶子青？”冯以毕竟是一校之长。
远离舞台，培养新的戏曲演员，使得他鲜有时间再去关注一些消息。
因此，并不知道叶子青是叶鸿雪的亲传弟子。
很快，茅庆生就给出了答案。
“叶鸿雪老爷子现在金盆洗手退出梨园行了。
叶春楼以前的班底也被他解散。
现在这叶春楼是他的徒弟叶子青的。”
冯以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现在的叶春楼还是当年的叶春楼么？”
这茅庆生说话大喘气一样。
连带着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老爷子把以前的班底都解散了，那叶春楼岂不是连一出半个来小时的折子戏都拿不出来了？
更不用说几个小时的全本戏。
果然……
和自己想的一样，茅庆生点点头，“现在的叶春楼就剩下那小班主一个人……
哦，还有一个跟包的小丫头。”
“小班主多大了？上台唱戏多久了？”冯以继续问道。
说实话，梨园行现在这个样子。
且不说当年一人挑班唱戏的盛况几乎不复存在。
就算挑班唱戏，那其他的人员你也要配置齐全啊！
就两个人，能唱出什么戏来。
可是。
他觉得既然是叶鸿雪老爷子的亲传弟子。
在戏台上打磨一段时间，那本事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接下来，他又失望了。
茅庆生嘿嘿一笑，“小班主今年20岁出头，撂地卖艺倒是有过，但你说真正上台唱戏，还未曾！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这事，我想让这小班主挑些咱学校的学生。”
“胡闹！”冯以是真的生气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20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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