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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账！混账！”
李世民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李景恒的话跟尖刀一样，每个字都扎进他的心脏，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得翻天覆地。
一时间，眼前都有些许黑暗，站在太极殿的阶梯上，双脚无力，作势欲倒。
“圣上！”
长孙无忌看的目次欲裂，赶忙冲过去一把扶住李世民。
程咬金、秦叔宝、李君羡、长孙冲也一股脑儿冲到太极殿上。
李世民却大手一摆，推开长孙无忌，制止程咬金四人，颤抖的举起手，指着李景恒道：
“在你眼中，朕就如此不堪吗？”
“不是不堪，只是不及。”
李景恒一字一顿道。
“不及什么？”
李世民死死的盯着李景恒，双目圆睁，大的像铜铃。
“秦皇汉武！”
李景恒拱手答道。
“为何？”
李世民追问道。
“秦皇造万里长城以拒匈奴，汉武终其一生抗击匈奴，二皇不仅功在千秋，更利在当代，君父虽有雄才大略，可跟二皇相比，远甚！”
李景恒淡淡开口道。
“你……”
李世民再度一咬牙，由于激动，嘴唇都咬出鲜血来。
浑身上下更是无力至极，若不是长孙无忌死死搀扶，早已摔倒在太极殿上。
这也无可厚非，李世民雄才大略，李唐天下有一大半都是他打下来的。
治国也很有章法，到得贞观第十年，唐朝已经极为繁荣。
军事力量也十分强劲，这样的成就，自然是令李世民沾沾自喜。
可李景恒适才的一番话，却将李世民的骄傲和幻想化为泡影。
一时间都有些怀疑人生！
但他不想放弃，还想追问李景恒。
到得此刻，李景恒已是必死之人，别的不说，就是这太极殿上殿谤君便足以千刀万剐。
李世民所问，不是为了驳倒李景恒，而是为了自己。
他不能让李景恒就这样死去，带着对他的不屑和嘲笑死去！
“秦皇汉武的确是一代明君，可在你心中，除了这二皇，难道还有人比朕强嘛？”
李世民死死的盯着李景恒道。
“有！”
李景恒毫不犹豫的一点头，看的李世民心中杀意更甚。
“是谁？”
李世民强忍杀意飞快问道。
但等待他的，是一个始料未及却更加诛心的答案！
“前隋二帝！”
李景恒一字一顿道。
“轰”
李景恒话音刚落，李世民的脑海深处便响起了一声爆炸响。
太极殿瞬间一片死寂，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长孙无忌等人怔怔的看着李景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同样，李世民也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
“前朝，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
李景恒拱手答道。
“你……呵呵……哈哈哈……”
李世民怒极反笑，直接推开长孙无忌，“踏踏踏”的走下阶梯，死死的盯着李景恒道：
“秦皇汉武朕比不过，这二人朕为何比不过？”
“自五胡乱华起，华夏大地分裂百年，各国之间战火连绵，一时间民不聊生，隋文帝一统华夏，复汉姓，启汉化，于内展经济，宣文化，于外破突厥，扬国威，便是胡人也尊其为圣人可汗，开皇之治由此定鼎！”
说到这，李景恒的面上满是敬意，双眼也不再冷冽。
李世民却已经等不及，当即大怒道：
“那隋炀帝杨广呢？”
“这个昏君，致使天下民不聊生，苍生疾苦，朕虽不比秦皇汉武，难道还不比这昏君？”
“隋炀帝虽有大过，可他创科举，造大运河，亲征吐谷浑，三征高句丽，虽滥用民力，使得各地民变陡生，可在景恒心中，君父与其相比，依旧远甚！”
李景恒字字珠玑道。
“噗通”一声响。
李景恒话音刚落，李世民便摔在了太极殿的阶梯上。
金色的发冠都被摔落，披头散发之下，李世民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致。
望着面前的李景恒，双眼一时间竟涌上些许恐惧！
“圣上！”
程咬金、秦叔宝、李君羡见状，疯一般的跑了上来，拥在李世民身旁。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也慌忙跑了过来，伸手想要搀扶起李世民。
可李世民却淡淡一摆手，冲长孙无忌等人惨然一笑道：
“朕自以为乃华夏第一明君，没想到在这竖子眼中，连昏君都不如也！”
“辅机、知节、叔宝、君羡、冲儿，在你们的心中，难道朕也跟这竖子所说的一样，不堪至极？”
“小郡王胡言乱语，圣上岂能当真？”
长孙无忌脸色一白，飞快拱手拜道。
“国舅爷所言甚是，圣上不必为此动怒。”
程咬金、秦叔宝、李君羡重重一点头。
长孙冲也是连连颔首。
李世民的面色却依旧惨白，显然没把长孙无忌等人的话听进去。
但望着近前的李景恒，李世民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杀意，当即挥手做斩状：
“杀……杀！！！”
“这……”
程咬金、秦叔宝和李君羡相视一望，皆看到彼此眼中的一抹惋惜。
可望着李世民的面色，只能齐齐拱手道：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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