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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回到我租的房子,是程木陪着我,刘嘉忆已经离开了,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她留下的纸条,上面除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她道歉和祝福的话,她的行李完全没有了,所有关于她的什么都没有,我想刘嘉忆又是一个要从我生命里消失的人,此刻我没有生她的气,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孤独,我缩在沙发上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希望能够多温暖一点,多温暖一刻。
程木担忧的坐到我的面前:“嫂子,你出去走走吧!你老是这样会得抑郁症的?”
可我听不进去她的话,全身都很冷,我努力想,但这是夏天我怎么会觉得自己像是在冰天雪地一样寒冷:“外面的太阳热不热?”我怀疑的问。
“很热,我都要被烤焦了。”程木使劲的用手扇风,还给我雪上加霜的扇了一会儿。
我觉得我是应该出去走走了,要不然我会被冻住的,任何时候我都在保持清醒的思考,所以就是我被冻得快不行了我也不能停止思维的运转作用。
从把李子轩打受伤回来,这几天我都没有看到过程沐西,第一他可能在医院照顾李子轩,第二他可能去找李子轩背后的那个人,可怎么就没看到过齐添凌,也没见过北辰。
似乎程木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小心的说:“我哥没有去医院。”
不在医院,那就是第二种可能,齐添凌一定是动用他家里的势力去调查陆安博。
我的脑袋顿时灵光了很多,我推开程木:“你到海景别墅照顾奶奶。”
在我跑出去的时候听见程木不明所以的喊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一直以为我是因为李子轩而吃醋。
我拨程沐西的电话是关机,在拨齐添凌的也是关机,北辰的也是,我像惹祸上的蚂蚁到处乱爬,直到下午三点我的手机才响起来,那时广场墙壁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震惊全国的新闻,警方追踪了三年的洗黑组织被全部捕获,其警方派去三年的女卧底李子轩为获得敌人的信任在与他人交手时不幸受伤,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如今已脱离了生命危险。
新闻记者干净爽朗的声音像锣鼓敲打出的震耳欲聋的噪音,我的心脏都快碎了。
我接通齐添凌的电话无比冷静的问:“奶奶怎么样?”至于程沐西,他此刻就应该陪在那个英勇无比的女警察,女英雄身边,我又何必去打扰他呢!
“奶奶安然无恙,”虽然是好消息但他的声音却在颤抖,“沫沫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怎么了?奶奶怎么了?”我着急的问:“在哪个医院?”
“不是奶奶是程沐西。”他说。
“他会离开我而选择李子轩对吗?没什么的我已经想到了。”我故作淡定给他说,但只有我知道心里有多痛。
“不是的沫沫,程沐西为了救奶奶,在交手的时候脑部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抢救中。”他终于说出了一个我从未想过的也是我不愿相信的事实,吧嗒一声手机从手里掉在地上被五马分尸。
幸好北辰和朱嘉佑开车来接我,到医院时程意联,沈曼,程木都守在抢救室的门口,我再也没有勇气看一夜之间就苍老了的程奶奶,我连连后退希望离开这儿,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可事实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
“这下你可以知道沐西他爱你有多深了吧!为了你他可以连性命,连我这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奶奶都不要了。”她颤颤抖抖而又如重锤的话重重的敲在我的心口,程沐西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让我帮他照顾好奶奶,但现在我不能了,因为只有他才能让奶奶过得好,而我只能让他失望。
“程沐西,当初我就没有答应你,现在我也做不到,你要自己起来照顾她。”这是我的祈祷,也是对他的要求,“只要你平安醒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经过十二个小时的努力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脑部受伤,程奶奶和程意联决定送他出国,而且对我保密,听到他们决定的时候我笑了,心痛的笑,开心的笑,绝望的笑,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是为什么笑。
北辰和齐添凌不满他们的决定:“为何你们要隐瞒雨沫程沐西去的地方,难道你们不知道雨沫对沐西有多重要吗?”
“有多重要沐西已经用生命告诉我们了!沐西也不欠你什么了,请你放过我儿子吧!苏落凡小姐。”程意联一字一顿的对我说。
放过他,没错我是应该放过他了,也是他应该放过我的时候了,我拉住欲上前的齐添凌对程意联说:“好,我答应你。”
“沫沫,”齐添凌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这样的结局我觉得很好。”我说。
离过去越来越远了,我选择性的避开雪茄这种烟。离开这些回忆。我问北辰:“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会放弃星星吗?”
他没有回答,目光暗淡的望着无尽苍穹,没有希望的天空也是灰暗的,没有爱的眼睛是暗淡的,因为如果只是一个假设,一个不会实现的假设。
程沐西像星星一样,一去消息全无,三年来我走遍全国各地,似乎想要找到某些东西,或是想要见到某个人。
那天我到丽江古镇,这是一直以来我梦寐以求和旅游的好地方,看到一群孩子在水中嘻戏不小心就出了神,我蹲在溪边,看着夕阳余辉下这有着传说的古城,很文艺的幻想着那些美丽的画面,如诗如画。
突然感觉有人对我摁了快门,我看他时逆着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象得到他好看的轮廓,深邃的眼中若星辰般明朗的笑容。
他把刚刚拍下的照片递给我:“不好意思,刚才你的样子很美,所以才打扰了你欣赏美景的雅致。”他笑着说,面上带着抱歉的神色。
见我久久不回答他以为我是生气忙解释:“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他看着我,不顾我是不是生气,“我觉得有一个人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满世界的找她。”
他的解释很没有道理但我还是被感动了,第一次智商输给情商:“沐西,”我所有的勇气和坚强只能够喊出他的名字。
他的眼中有些兴奋的情绪:“你认识我?怪不得我觉得你好眼熟,”他孩子气的挠挠头,“不好意思,我一时间记不起你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若被天雷击中天灵盖,胸腔被灰尘堵住每一个需要呼吸的出口,想要努力抽口气却呼吸不起来,我想不会有人理解此刻我有多痛,多绝望。
我走了,是该放过他了,他应该有的幸福是没有我的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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