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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回 天子寿诞诸王拜贺 吴王英武国舅不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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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不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且在他看来,如果自己和父亲关系和好,能够给这些玄武门元勋们有一些震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除了房乔,秦叔宝和程知节也都对自己将来的命运有深度的担忧,他们有心交出自己的权力回老家安度晚年,房乔却说:“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一个前提就是皇上真的有心让你们走,如果皇上只是一边用你们,一边又用这种方法来敲打你们,用是主要的,敲打是次要的,那你们是走不了的,如果执意要走,反而有可能触怒容颜,到时候恐怕有不测之祸。”秦叔宝说:“房先生的话,我们自然是要听的。”事后程知节说:“当年韩信就死在了萧何的手上,我们不可不防。”秦叔宝说:“汉高帝当初之所以一定要杀韩信,是因为韩信做过异姓诸侯王,而我们并没有达到裂土封王的地步,对皇上并没有构成威胁,或者说威胁并没有那么明显,应该不至于落得个韩信一样的下场吧!”

程知节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秦叔宝说:“如果皇上跟你的想法一样,咱们就会上下相疑,贞观朝是绝对不可能善始善终的。”听见秦叔宝这么说,程知节闭上了嘴巴,陷入了沉思。再说宴会结束之后,太上皇回到大安宫,将宫门关上之后放声大哭。外面的人隐约从他的哭声当中听到了建成和元吉的名字,可见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想要放下是非常难的。又是一个美丽的清晨,明媚的阳光穿过了窗户照在了皇后的脸上,她面色苍白,显得非常的疲惫。皇上说:“朕做皇帝都不如你劳累,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朕把事情都交给大臣去做了,你的手底下也有不少女官,应该把这些事情分给她们去做。”皇后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却总又对她们不是很放心。”皇上说:“做得好你就表彰她们,做的不好你就惩戒她们,如此一来,她们又怎么会把事情做不好呢?”

皇后说:“皇上说的极是,今后我一定会注意的。”实际上自从她做皇后以来是受过很多委屈的,只不过她从不将自己的这种委屈说出来。皇上在他还是秦王的时候,因为常年征战在外,之后又处于和东宫激烈竞争当中,他尚且能够洁身自好。做了皇帝之后,他对自己在私生活方面的约束就差了很多。宫里的宫女经常莫名的肚子就大了起来,很多宫女因为地位低下,无力照看自己的孩子,皇后就出手相助,替她们进行照料。当时宫中的人都夸赞她的善良,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并没有行善的快乐,只有说不尽的委屈。而皇上对于皇后的委屈却浑然不觉,房乔的女人给他上了生动的一刻,让她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多么值得珍惜,多么贤惠的女人。但是这并没有给他的生活习惯带来任何改变,魏征这个人虽然总有劝诫皇帝的记录,但是他在每次上书之前也是精心计算过的。如果真的有可能把身家性命赔进去,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之前,有内侍对皇上说:“陛下,腊月二十二日是你的生日,今年是贞观四年,到处都传来丰收的消息,应该举行仪式好好的庆祝一下。”皇上说:“庆贺的仪式已经举办了不少,再举办会不会太浪费了。”内侍说:“你是不一定非得铺张才可以,如果陛下愿意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做,我会用非常低的成本将这件事情做完。”皇上说:“如果一定要举行这么一个仪式,也不应该在朕的生日当天。”内侍一脸诧异,说:“这是为何呢?”皇上说:“朕的母亲早逝,朕一直在想其中的原因,生元吉的这一天朕记得很清楚,朕亲眼看到母亲是多么痛苦,真不愿意把母亲这么难过的日子当做节日来庆祝。”内侍说:“常言道多子多福,她将你带到这世上来,这样的功劳不值得用一个仪式来表彰吗?”

皇上说:“这件事情不宜由朕来决定,你可以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外朝的大臣们,让他们去讨论,如果他们认为可以,那就举行吧!”不久之后大内传出来一张纸条,在政事堂几位重臣聚在了一起,侯君集说:“皇上说的很有道理,让母亲如此难过的日子作为节日来庆祝,有违孝道。”魏征说:“每次打了胜仗,侯将军都希望举行一个盛大的凯旋仪式以彰显自己的军功,看哪一次胜利不是以将士的伤亡为代价获得的?如果凯旋仪式是可以举行的,我生日又有什么不妥呢?”侯君集说:“凯旋仪式是按照葬礼的规矩办的,难道这一天也要当做葬礼来办吗?”魏征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房乔说:“二位所言,各有道理,我以为这件事情还是应该有皇上裁决。”李靖说:“刚才说到军队的凯旋仪式,打完了仗,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如果不举行仪式,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回到故乡,对于那些出生入死的将士公平吗?”

当天下午几位重臣来到了御前,皇上说:“你们讨论出一个结果了吗?”房乔说:“陛下,过生日的风俗已经延续了上千年之久,陛下说这一天是母亲难过之日,可上千年以来,过这节自有它的缘由。”魏征说:“母亲千辛万苦将儿子生下来,难道不值得为她举行一个仪式吗?”皇上说:“你们把话题说偏了吧!朕要不要过寿诞,怎么变成了要不要给朕的母亲举行仪式?”众人一下子愣住了,这个时候马周说:“臣以为要不要为母亲举行一个仪式以尽孝心,这是皇上的私事,应该由皇上决定。要不要为皇上举行寿诞如何举行,这是家国大事,这件事情应该有群臣议定。”皇上说:“既然如此,那就你们来定吧!你们觉得应该举行那就举行,如果你们觉得不妥就不举行。朕的意思是今年举行的仪式已经太多了,凡事都不应该做的太满,你们觉得呢?”

魏征说:“臣以为礼仪不可废,却可以从简。”房乔说:“如果用极为简单的方式为皇上的寿诞继续庆祝,臣也赞同。”随后李靖、马周、戴胄都表示赞同,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了。皇上说:“不过能否将日子稍微延后,而且这样的丰年未见得每年都有,朕觉得应该只有在丰年的时候才举行这样的仪式。”众人表示赞同,皇帝的生日是腊月二十日,经过了礼部与钦天监官员的商议,最终决定在腊月二十八日举行这个仪式。为了最大限度的控制成本,可以在这一天拜贺天子的人被严格的限定了资格。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清晨之际,皇上穿上了衮冕,来到金殿之上,站在御座之前接受群臣的拜贺。每次都有两个人并排走进来,朝着皇上鞠躬行礼,皇上站在那里点头还礼。

等所有人都行完了礼,先是有皇室之中最年长的人代表皇室成员向皇上献上寿词,之后房乔代表文武百官向皇上献上了寿词,仪式结束之后。皇上就回到了后宫,思前想后,觉得这个仪式还是不够完美,总觉得他还可以做的更加精致一些。皇后说:“世上没有完美的事,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皇上说:“贞观四年,注定要被记入史册的一年,只可惜他就要结束了,往后会有很多人怀念这一年的光景。”皇后说:“只要君臣上下齐心,一定可以开创更大的事业。”皇上说:“贞观四年,朝中人才济济,星光璀璨。现如今朝中重臣杜如晦已经凋零,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朕都痛心不已。”皇后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只要你不断的想要发现人才使用人才,人才总还是会有的,马周就是一位难得的人才,此人年纪轻轻,将来一定会大有用武之地。”

皇上说:“没有了杜如晦,房先生做事情的确不像从前那么得心应手了,只要朕有些担心,却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替代他。”皇后说:“房先生是难得的人才,有一位知己在朝中帮助他,这样不可思议的经历,古往今来都是很少见的,所以陛下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大的功绩。不过,房先生人就在朝中发挥着至为关键的作用,要是房先生不在朝中,今天的这一番光景,我们是看不到的。”皇后是一个屡次表示自己不想干预外朝事务的人,可每次提到房乔的时候,她却突然变得不怕忌讳,总要说上几句,皇上说:“房先生和魏夫子两个人能够得到皇后的支持,这也是古往今来非常罕见的事情。”皇后说:“陛下,当年隋炀帝已经迈出了千古一帝的第一步,只可惜他钢笔自用不听谏言,最终未能善终而生死国灭,这一步你也已经迈出去了,只有善始善终,才能够被后世所敬仰。”

皇上说:“说到这个,朕觉得还真有一层隐忧。”皇后说:“你说的隐忧在外朝还是内廷。”皇上说:“朕说的隐忧在东宫。”皇后说:“我已经亲手在叫到皇嗣了。”这个时候皇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冷冷的说:“朕听说他曾经当着你的面问起玄武门的事?”皇后说:“这话皇上是从哪里听到的?”皇上说:“你是不是打算除掉那个传话的祸害?”皇后心中一紧,皇上说:“玄武门的事朕知道会引发很多后果,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朕不得不有所防备,所以这人不想听到这件事过后,有哪个人因为这件事被皇后不声不响的给处决了。”皇后说:“你这是信不过我们母子?”皇上说:“皇帝都是孤家寡人,希望你不要怪朕。”说着站起来,拂袖而去。

这件事让皇后非常的担心,她担心皇上与东宫之间父子相互猜忌,时光飞逝,转眼到了除夕这一天。清晨,皇上来到了皇后的中宫,碰巧皇嗣也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皇嗣的那一瞬间,皇上莫名的紧张起来。因为他从黄色的那一双眸子之中看到了惶恐,看到了怀疑,甚至是仇恨。皇上这么一想,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开口就说:“武德九年的时候,朕与东宫争天下,在情况紧急之下整杀掉了东宫和齐王,如今你现在也居东宫,不是对当年建成的处境感同身受,你是不是甚至想着要替建成报仇?”你听这话不用说东宫,就连皇后也被吓坏了,皇上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朕不会隐瞒,不会不认,如果你想报复,尽管来。”不等把话说完,皇上已经非常警觉地将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宝剑上。心想只要东宫一动手,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皇后说:“无论如何父子之情是割不断的,咱们不是也没有为难父亲吗?”

皇上说:“的确没有为难,只是让他做了太上皇而已,你是不是也急着要做太后了?”这个时候皇上的目光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皇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包毒药,说:“从你与东宫发生争执之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陪着你在刀尖上走了,我发誓与你同生共死,一旦你有什么不测,这包毒药就会了解我的性命。如果皇上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咱们这就分道扬镳。”皇后这就要把毒药往自己的嘴里放,皇上眼疾手快立刻冲过去,将手里的毒药夺了下来。皇嗣被吓得趴在地上直哭,皇上说:“皇后要吃毒药,你居然不上前阻止,看来她真是白疼你了。”皇嗣说:“我知道玄武门发生的事情不是父亲的错,如果不是他们逼迫的太厉害,父亲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这些都是母亲告诉我的。”到了这个时候,皇上突然抱着皇后哭了起来。

等皇上哭完了,皇后一把叫皇嗣揽了过来,说:“快向你父亲赔个不是,在你年纪这么小的时候,就把你立为皇嗣,而且让李纲、萧瑀这样的重臣给你做师父,他一心要把你培养成有道的明君,你可千万不能让你的父亲失望。”皇嗣说:“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问起玄武门的事,现在儿臣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了父亲当时有多么委屈,儿臣一定善尽孝心,善待自己的兄弟,绝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对于这样的答案,皇上是很满意的,但是在内心深处又觉得这件事哪里有些不对劲。之后当着长孙无忌的面问起了这件事,长孙无忌说:“陛下是不是觉得承乾太像建成了。”皇上说:“你觉得建成善待兄弟了吗?”长孙无忌说:“陛下,承乾不会变成建成。”

皇上说:“你说这样的话有什么凭据吗?”长孙无忌说:“皇嗣身边的人大都是从玄武门之际当中走过来的,他们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皇上说:“青鸟在太上皇的身边,已经越发有了模样,不仅举止有度,待人有礼,关键是他熟读诗书。”长孙无忌说:“如果太上皇当年处置得当,何至于有后来玄武门之血案。皇上应该知道,这世上的人大多数钟情一生都不能改掉自己的毛病。更何况太上皇已经付钱,他已经没有必要去改自己的毛病了。”皇上说:“朕自以为,颇有知人之明,你不相信朕吗?”长孙无忌说:“怎么会不相信呢?皇上是看到了青鸟的才略,而臣以为在太平年间身为天子,最重要的是德行。”皇上说:“你觉得朕的德行不够吗?”长孙无忌说:“文王并非长子,却继承了西岐祖业,最终光大了周朝的门庭。太上皇让陛下继承大统,就如同当年文王的父亲让文王继承了国君的位置。可后来周公为什么要确定嫡长子继承了制度呢?他难道忘记文王是怎么继位的吗?可见在乱世应该以才略为重在太平年间就应该以德行为重。”

皇上说:“皇嗣的德行很好吗?”长孙无忌说:“臣相信皇后,在他的教导之下,皇嗣的德行一定会好的,陛下想一想看,皇后居中宫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为长孙家谋过私利?”皇上说:“你们长孙家有人谋反,是因为皇后求情,朕才没有杀他。”长孙无忌说:“皇上更应该看一看然后是如何保护与我关系不和的魏征的,她每一件事都是为陛下着想,请陛下明鉴。”皇上说:“朕自然是相信皇后的,难道你忘记了,青鸟也是他的儿子啊!”长孙无忌说:“如果没有发生玄武门之役,太上皇现在还是皇帝,陛下难道以为太上皇一点恨都没有吗?”这话如同是一声惊雷,皇上半天没有说话,长孙无忌进一步说:“而且按照约定听了已经过继给了玄霸,已经确定了的事情,反悔就不太好了吧!”

皇上打量着长孙无忌,眼神之中充满了狐疑。长孙无忌说:“陛下可曾记得太上皇亲口答应要以陛下为皇嗣,可最后太上皇却反悔了,如果陛下不喜欢当初太上皇的决定,自己就不该轻易反悔。”皇上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朕不应该反悔。”皇上也曾经这件事情问过房乔,可房乔每次都不提供给他一个明白的答案。皇上说:“朕知道,你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想说。”房乔说:“陛下对臣的知遇之恩臣莫齿难忘,只要臣在朝中一日,就会竭尽所能为陛下效忠,只是事关储君之事,臣实在不便多言,王皇上信任,腆居相国之位,所以臣只知孝忠陛下,不知道在诸子之中应该支持谁,包括皇嗣。”

对于这样的回答,皇上是很满意的。于是说:“房先生公忠体国,只是这身后的事情不安排好,贞观朝怕是难以善终。”房乔说:“陛下,臣是这样想的,人君最好是德才兼备,若二者不可得兼,那就舍才而存德,最下是有才无德。”皇上说:“我问过长孙无忌,他说在乱世应该以才为重,太平年间,应该以德为先。”房乔说:“古往今来那些亡国之君,大都是有些才学的,夏桀和商纣,据说都非常的英武,可他们在德行方面有很大的欠缺,最后都丢掉了祖宗的江山社稷。新朝的往往也是有些才学的,可这个人的德行实在是太差了,最终一世而终。隋炀帝的才学大家都不用说,只因为他的德行不够,没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把百官的谏言当做是实现自己抱负的阻碍,到最后生死国灭。”皇上说:“你觉得朕是有德的人吗?”房乔说:“臣以为天子之德,与庶人之德有很大的不同。”

皇上说:“有何不同?”房乔说:“老子说‘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自从陛下登基以来,把百姓的忧虑当做是自己的忧虑,把百姓的痛苦当做是自己的痛苦,心中时刻存百姓,就是贞观初年为什么天下各处都在闹灾,而百姓对皇上却没有怨言。这样的情形在历朝历代都是不曾出现过的,如果不是有大德行的天子,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若论陛下之才,臣以为不及隋炀帝,但陛下的德行远胜过隋炀帝。”皇上说:“朕征战四方、扫平寰宇,甚至曾经救过他的命,才学怎么就不如隋炀帝呢?”房乔说:“陛下的智勇英武无人能及,臣说陛下学问不及隋炀帝,指的是陛下读的书不及隋炀帝多。”房乔的话让皇上感慨良多,也让皇上觉得在长孙无忌的心里自己就是个无德之人。虽然他不认为长孙无忌这是有心冒犯,心里还是很不痛快。当时这位隋朝公主已经被晋升为淑妃,并且诞下一位皇子叫李恪,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都与皇上极为相似,这一天皇上当着长孙无忌的面说:“恪儿越来越像朕了。”这话听到长孙无忌的耳朵里着实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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