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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说话了！”
陈沐盯看着灰衣小仆，嘴里的馒头都惊掉在了地上；被他看着的小仆则是目光躲闪，不敢与陈沐对视。
“你能说话，邹娘她知道么？”
少女不回答。
“你能说话，有外峰弟子知道么？”
少女依旧不回答。
陈沐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他放缓了语气。
“你……是有什么苦衷么？”
陈沐问出这句话时，少女的目光明显闪烁了下。陈沐瞬时明白了，对方装哑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
陈沐决定不再问，他扛起锄头，继续开垦。
灰衣小仆看了看少年的背影，即使他扛着重锄，背也挺的那么直；她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大白馒头，馒头虽好却是沾了泥，终是不能吃的。
少女觉得有些可惜，她捡起馒头，用袖子擦了擦，可仍然有些黑色的土粒参杂在白花花的面上，越擦越脏。她觉得有些委屈，那双如水的眸子里渐起涟漪。
陈沐锄了两下地，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他放下锄，抬头看天，自语一般道：“你不说，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陈沐的话让灰衣少女有些怔神，本来起了涟漪的眸子，硬被她抚平。她将那弄脏了的馒头放了下来，轻轻埋在了土里。
“谢谢。”
虽然很小声，但依然被陈沐听见了，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手中锄地的动作愈发卖力起来，他可不想被少女落下太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灰衣小仆那边已经开垦完了整亩荒地，而陈沐这里，却是连三分之一还没开垦到。
“不行了不行了！”
陈沐再次跌坐在地，他只觉自己全身肌肉拉伤，丹田池塘里的灵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最关键的是，肚子饿得紧！
“空腹干活，邹娘这差事，也太难为人了吧！”
陈沐刚一咕哝，背后突然传来了某道苍老的女声：“我可是听某人说，干满一天都行！”
陈沐连忙起身，看着来人歉笑道：“邹娘，我错了，我不该吹牛的。”
邹娘瞥了眼陈沐开垦后的土地，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亩，但论起挖掘深度却是与小仆不遑多让。
“吹牛的成分是有，但你也是历届外峰弟子里，坚持时间最长的，不错。”
听到邹娘的夸赞，陈沐竟是比考试得了满分还要开心，他连忙凑到邹娘身旁，眼睛直瞟着老妪挎着的篮子。
“邹娘，您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邹娘笑了笑，她掀开盖在篮上的白布巾，篮子里有着的，两块葱花鸡蛋饼、两对枇杷绿豆糕、两碗腌豆百米粥。
陈沐伸手就要拿，却被邹娘嫌弃的打开。
“先洗手！”
陈沐看了看自己的黑爪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从乾坤囊里，取出备用的清水，给自己洗起手来。
“嘿嘿！看，干净咯！”
陈沐伸出洗干净的手，从邹娘的篮子里拿起一块饼、一块糕，美滋滋的吃了一口，又对着邹娘的小仆，笑道：“你也来吃些吧。”
灰衣少女看向邹娘，邹娘点头，少女走了过来，怯生生的伸出手，正好碰到了准备端粥陈沐的手。
一冷一热，一似深冰，一似烈火。
少女的手指仿佛被什么刺痛了般，立马缩回了手，陈沐则是皱起了眉，心中满是不解。
刚干完那么重的农活，她的手，怎么这样寒？
见二人都停下了动作，邹娘的眉头蹙了起来：“你们还吃不吃？我厨房里还有许多活没做完，可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陈沐不说话，端起白粥喝了起来；灰衣小仆也拿起早餐，默默的吃了起来。
回外峰竹楼的路上，邹娘挎着篮，颤崴的走在前面；陈沐与灰衣小仆跟在后，不言语，各怀心思。
厨房前，陈沐笑着与邹娘告别。
“邹娘，那我先回去了。”
“嗯，记得明日还是这个时辰。”
“好嘞。”
陈沐向着自己的宿舍竹楼走去，进屋前，他还是决定去楼上穆天珍与牙的房间看看。
“咚咚咚。”
陈沐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是牙。
牙见到门外之人是陈沐，脸色顿时不悦起来，关门。
“牙！我错了！开开门呀！天珍妹子！天珍妹子？”
门内，传来了牙冰冷的嗓音：“天珍不在，道歉的话，你去和她说吧！”
陈沐表情苦涩的立在门外，敲门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陈沐回过身来。
面前，初升的朝阳，光不亮却让他觉得有些刺眼，他用手遮了遮，正巧看到了，拄着拐向着自己笑的少年。
“虎子！！！”
“沐哥！我回来了！”
看到秦虎，陈沐心中的阴云一扫而空，他直接从竹楼二楼一翻而下，笑着、跑着，一把抱住了秦虎。
“哎呦！沐哥，疼！”
陈沐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他看着秦虎有些瘦削的脸，如同长辈一般开了口：“虎子，你瘦了！”
秦虎嘿嘿一笑：“沐哥，我俩才三天没见，哪里会瘦！”
“不，就是瘦了！”陈沐语气坚定，“晚上沐哥给你做个大餐，好好补一补！”
秦虎看着满脸关切的陈沐，笑了起来：“沐哥，你这里还有上次吃的那种汤汁么？我有些馋了！”
“原来你小子惦记的是那个！”
陈沐将手搭在秦虎的肩上，凑近他的耳根子道：“不仅有，这次还能给你吃原料！”
“原料？”秦虎狐疑，随后恍然了些什么，张大嘴，“难道说，原料是那个？”
“嘘！”陈沐比作噤声，“今夜，你等着吃就好，保证人间绝品！”
“嘘！”秦虎心领神会，“那我就期待着沐哥的大餐啦！”
竹楼上，矮个女生看着勾肩搭背笑在一起的两个少年，冰冷的脸色总算有了丝温度，她没有开口打招呼，重新关上门，回屋去了。
“对了沐哥，天珍和牙呢？”
被秦虎问到这茬，陈沐有些头疼：“她俩正生我气呢。晚上，借着你回来的机会，我请她们吃饭道歉。”
“那我就当和事佬，助沐哥一臂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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