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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

《孔子家语》治要·哀公问政

哀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故为政在于得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是以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天下之达道有五,其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达道也。智、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因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好学近于智,力行近于仁,知耻近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能成天下国家矣。”

《傅子》治要

贤者,圣人所与共治天下者也,故先王以举贤为急。举贤之本,莫大正身而壹其听。身不正、听不壹,则贤者不至,虽至,不为之用矣。古之明君,简天下之良财,举天下之贤人,岂家至而户阅之乎?开至公之路,秉至平之心,执大象而致之,亦云诚而已矣。夫任诚,天地可感,而况于人乎?傅说,岩下之筑夫也,高宗引而相之;吕尚,屠钓之贱老也,文、武尊而宗之;陈平,项氏之亡臣也,高祖以为腹心。四君不以小疵忘大德,三臣不以疏贱而自疑,其建帝王之业,不亦宜乎!文王内举周公旦,天下不以为私其子;外举太公望,天下称其公。周公诛弟而典刑立,桓公任仇而齐国治。苟其无私,他人之与骨肉,其于诛赏,岂二法哉?唯至公然后可以举贤也。夏禹有言:“知人则哲,惟帝其难之。”因斯以谈,君莫贤于高祖,臣莫奇于韩信。高祖在巴、汉困矣;韩信去楚而亡,穷矣。夫以高祖之明,困而思士;信之奇材,穷而愿进。其相遭也,宜万里响应,不移景而将相可取矣。然信归汉,历时而不见知,非徒不见知而已,又将案法而诛之。向不遇滕公,则身不免于戮死;不值萧何,则终不离于亡命。幸而得存,固水滨之饿夫,市中之怯子也,又安得市人可驱而立乎天下之功也哉?萧何一言,而不世之交合,定倾之功立。岂萧何知人之明,绝于高祖,而韩信求进之意,曲于萧何乎?尊卑之势异,而高下之处殊也。高祖势尊而处高,故思进者难;萧何势卑而处下,故自纳者易。然则居尊高之位者,其接人之道固难,而在卑下之地者,其相知之道固易矣。

《傅子》治要

昔人知居上取士之难,故虚心而下听;知在下相接之易,故因人以致人。舜之举咎陶难,得咎陶致天下之士易;汤之举伊尹难,得伊尹致天下之士易。故举一人而听之者,王道也;举二人而听之者,霸道也;举三人而听之者,仅存之道也。听一人何以王也?任明而致信也。听二人何以霸也?任术而设疑也。听三人何以仅存也?从二而求一也。明主任人之道专,致人之道博。任人道专,故邪不得间;致人之道博,故下无所壅。任人之道不专,则谗说起而异心生;致人之道不博,则殊途塞而良材屈。使舜未得咎陶、汤未得伊尹,而不求贤,则上下不交,而大业废矣。既得咎陶,既得伊尹,而又人人自用,是代大匠斫也。君臣易位,劳神之道也。今之人,或抵掌而言,称古多贤,患世无人,退不自三省,而坐诬一世,岂不甚耶!夫圣人者,不世而出者也。贤能之士,何世无之。何以知其然?舜兴而五臣显,武王兴而九贤进;齐桓之霸,管仲为之谋;秦孝之强,商君佐之以法。欲王则王佐至,欲霸则霸臣出,欲富国强兵,则富国强兵之人往。求无不得,唱无不和,是以天下之不乏贤也,顾求与不求耳,何忧天下之无人乎!

《中论》治要

凡亡国之君,其朝未尝无致治之臣也,其府未尝无先王之书也。然而不免乎亡者,何也?其贤不用,其法不行也。苟书法而不行其事,爵贤而不用其道,则法无异于路说,而贤无异于木主也。

《新语》治要

夫善道存乎心,无远而不至也;恶行著乎己,无近而不去也。周公躬行礼义,郊祀后稷,越裳奉贡而至,麟凤白雉草泽而应。殷纣无道,微子弃骨肉而亡。行善者则百姓悦,行恶者则子孙怨,是以明者可以致远,否者以失近。

《新语》治要

夫善道存乎心,无远而不至也;恶行著乎己,无近而不去也。周公躬行礼义,郊祀后稷,越裳奉贡而至,麟凤白雉草泽而应。殷纣无道,微子弃骨肉而亡。行善者则百姓悦,行恶者则子孙怨,是以明者可以致远,否者以失近。

《三略》治要

有清白之志者,不可以爵禄得〔四皓是也〕;有守节之志者,不可以威刑胁〔晏婴、季子是也〕。故明君求臣,必视其所以为人者而致焉〔视其为人所执之志而求之也〕。致清白之士,修其礼〔四皓亢志,不屈于革命之主;太子修礼卑辞,而降其节焉〕;致守节之士,修其道〔不可以非道屈也〕,而后士可致,而名可保〔保,犹全也〕。

《中论》治要

孙子曰:“人主之患,不在于言不用贤,而在于诚不用贤。言用贤者口也,却贤者行也;口行反,而欲贤者之进,不肖之退,不亦难乎?”善哉言也!故人君苟修其道义,昭其德音,慎其威仪,审其教令,刑无颇僻,惠泽播流,百宫乐职,万民得所,则贤者仰之如天地,爱之如亲戚,乐之如埙篪,歆之如兰芳。故其归我也,犹决壅导滞,注之大壑,何不至之有乎?

《尸子》治要·仁意

治水潦者,禹也;播五种者,后稷也;听狱折衷者,皋陶也。舜无为也,而天下以为父母,爱天下莫甚焉。天下之善者,唯仁也。夫丧其子者,苟可以得之,无择人也。仁者之于善也亦然。是故尧举舜于畎亩,汤举伊尹于雍人。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仁者之于善也,无择也,无恶也,唯善之所在。尧问于舜曰:“何事?”舜曰:“事天。平地而注水,水流湿;均薪而施火,火从燥。召之类也。”是故尧为善而众美至焉,桀为非而众恶至焉。

《尸子》治要·明堂

夫士不可妄致也。覆巢破卵,则凤凰不至焉;刳胎焚夭,则骐麟不往焉;竭泽漉鱼,则神龙不下焉。夫禽兽之愚,而不可妄致也,而况于火食之民乎?是故曰:“待士不敬,举士不信,则善士不往焉;听言,耳目不瞿,视听不深,则善言不往焉。”孔子曰:“大哉河海乎!下之也。”夫河下天下之川,故广;人下天下之士,故大。故曰:“下士者得贤,下敌者得友,下众者得誉。”故度于往古,观于先王,非求贤务士而能立功于天下、成名于后世者,未之尝有也;夫求士不遵其道而能致士者,未之尝见也。然则先王之道可知已,务行之而已矣。

《周易》治要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说苑》治要·尊贤

周公摄天子位七年,布衣之士,执贽而所师见者十人,所友见者十二人;穷巷白屋,所先见者四十九人,进善者百人,教士者千人,官朝者万人。当此之时,诚使周公骄而且吝,则天下贤士至者寡矣。苟有至者,则必贪而尸禄者也。尸禄之臣,不能存君也。

《孔子家语》治要·贤君

哀公问于孔子曰:“当今之君,孰为最贤?”孔子对曰:“丘未之见也。抑有卫灵公乎?”公曰:“吾闻其闺门之内无别,而子次之贤,何也?”孔子对曰:“臣语其朝廷行事,不论其私家之际也。”公曰:“其事如何?”孔子曰:“灵公之弟曰公子渠牟,其智足以治千乘,其信足以守之,灵公爱而任之。又有士曰王林国者,见贤必进之,而退与分其禄,是以卫国无游放之士,灵公知而尊之。又有士曰庆足者,国有大事,则必起而治之;国无事,则退而容贤〔言其所以退,欲以容贤于朝〕,灵公悦而敬之。又有大夫史䲡,以道去卫,而灵公郊舍三日,琴瑟不御,必待史䲡之入而后敢入。臣以此取之,虽次之贤,不亦可乎?”

《晏子》治要·问上

景公问求贤,晏子对曰:“通则视其所举,穷则视其所不为,富则视其所分,贫则视其所不取。夫上,难进而易退也;其次,易进而易退也;其下,易进而难退也。以此数物者取人,其可乎?”

《孙卿子》治要

尊圣者王,贵贤者霸,敬贤者存,嫚贤者亡,古今一也。故尚贤使能,等贵贱,分亲疏,序长幼,此先王之道也。故尚贤使能,则主尊下安;贵贱有等,则令行而不留;亲疏有分,则施行而不悖;长幼有序,则事业捷成,而有所休。故仁者,仁此者也;义者,分此者也;节者,死生此者也;忠者,惇慎于此者也。兼此而能之,备矣。

《韩子》治要·外储说左下

文王伐崇,至黄凤墟,而袜系解,左右顾无可令结系,文王自结之。太公曰:“君何为自结系?”文王曰:“吾闻上君之所与处者,尽其师也;中君之所与处者,尽其友也;下君之所与处者,尽其使也。今寡人虽不肖,所与处者,皆先君之人也,故无可令结之者也。”

《史记》治要(上)·世家

周公旦者,周武王弟也,封于鲁。成王使其子伯禽代就封于鲁。周公戒伯禽曰:“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于天下,亦不贱也。然我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子之鲁,慎无以国骄人。”

《吕氏春秋》治要

贤主必自知士,故士尽力竭智、直言交争,而不辞其患〔士为知己者死,故尽力竭智,何患之辞也〕,豫让、公孙弘是矣。当是时也,智伯、孟尝君知之矣〔智伯知豫让,故为之报仇;孟尝君知公孙弘,故为之不受折于秦也〕。世之人主,得地百里则喜,四境皆贺,得士则不喜,不知相贺,不通乎轻重也。汤、武,千乘也,而士皆归之;桀、纣,天子也,而士皆去之。孔、墨,布衣之士也,万乘之主、千乘之君不能与之争士也〔士不归之,而归孔、墨,故曰不能与之争士〕。自此观之,尊贵富大不足以来士矣〔来,犹致也〕,必自知之,然后可〔可者,可至〕。

《吕氏春秋》治要

豫让之友谓豫让曰:“子尝事范氏、中行氏,诸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至于智氏,而子必为之报,何故?”豫让曰:“范氏、中行氏,我寒而不我衣,我饥而不我食,而时使我与千人共其养,是众人畜我也。夫众人畜我者,我亦众人事之。至于智氏则不然,出则乘我以车,入则足我以养,众人广朝,而必加礼于吾,所谓国士畜我也。夫国士畜我者,我亦国士事之。”豫让,国士也,而犹以人于己也〔于,犹厚也〕,又况于中人乎?

《吕氏春秋》治要

孟尝君为从〔关东曰从〕,公孙弘谓孟尝君曰:“不若使人西观秦,意者秦王帝王之主也,君恐不得为臣,何暇从以难之〔言不能成从以难秦〕?意者秦王不肖主也,君从以难之,未晚也。”孟尝君曰:“善。愿因请公往矣。”公孙弘见昭王,昭王曰:“薛之地小大几何?”公孙弘对曰:“百里。”昭王笑而曰:“寡人之国,地数千里,犹未敢以有难也?今孟尝君之地方百里,而欲以难寡人,犹可乎?”公孙弘对曰:“孟尝君好士,大王不好士也。”昭王曰:“孟尝君之好士何如?”对曰:“义不臣乎天子、不友乎诸侯,得意惭为人君,不得意不肯为人臣,如此者三人;能治可为管、商之师〔管,管仲;商,商鞅〕,能致其主霸王,如此者五人;万乘之严主辱其使者,退而自刎,必以其血污其衣,有如臣者七人。”昭王笑而谢焉。

《说苑》治要·尊贤

魏文侯从中山奔命安邑,田子方后。太子击遇之,下车而趋,子方坐乘如故。告太子曰:“为我请君,待我朝歌。”太子不悦,谓子方曰:“不识贫穷者骄人乎?富贵者骄人乎?”子方曰:“贫穷者骄人,富贵者安敢骄人?人主骄人,而亡其国;大夫骄人,而亡其家。贫穷者若不得意,纳履而去,安往而不得贫穷乎?”太子及文侯,道子方之语。文侯叹曰:“微吾子之故,吾安得闻贤人之言。吾下子方以行,得而友之。自吾友子方也,君臣益亲,百姓益附,吾是以得友士之功。我欲伐中山,吾以武下乐羊,三年而中山为献于我,我是以得友武之功。吾所以不少进于此者,吾未见以智骄我者也。若得以智骄我者,岂不及古之人乎?”

《说苑》治要·尊贤

齐桓公使管仲治国,对曰:“贱不能临贵。”桓公以为上卿,而国不治。公曰:“何故?”对曰:“贫不能使富。”公赐之齐国之市租一年,而国不治。公曰:“何故?”对曰:“疏不能制亲。”公立以为仲父,齐国大安,而遂霸天下。孔子曰:“管仲之贤,不得此三权者,亦不能使其君南面而霸矣。”

《说苑》治要·尊贤

田忌去齐奔楚,楚王问曰:“楚、齐常欲相并,为之奈何?”对曰:“齐使申孺将,则楚发五万人,使上将军将之,至禽将军首而反耳。齐使眄子将,则楚悉发四封之内,王自出将,仅存耳。”于是齐使申孺将,楚发五万人。使上将军将,斩其首而反。于是齐王更使眄子将,楚悉发四境之内,王自出将,仅而得免。至舍,王曰:“何先生知之早耶?”忌曰:“申孺为人,侮贤者而轻不肖者。贤不肖俱不为用,是以亡也。眄子之为人也,尊贤者而爱不肖者,贤不肖俱负任,是以王仅得存耳。”

《新序》治要

赵简子上羊肠之坂,群臣皆偏袒推车,而虎会独担戟行歌,不推车。简子曰:“群臣皆推车,会独担戟行歌,是会为人臣侮其主。为人臣侮其主者,其罪何若?”对曰:“为人臣而侮其主者,死而又死。”简子曰:“何谓死而又死?”会曰:“身死,妻子为徒,若是谓死而又死也。君既已闻为人臣而侮其主者之罪矣,君亦闻为人君而侮其臣者乎?”简子曰:“何若?”会曰:“为人君而侮其臣者,智者不为谋,辩者不为使,勇者不为斗。智者不为谋,则社稷危;辨者不为使,则使不通;勇者不为斗,则边境侵。”简子曰:“善!”乃以会为上客。

《说苑》治要·政理

孔子谓宓子贱曰:“子治单父而众悦,语丘所以为之者。”曰:“不齐父其父,子其子,恤诸孤而哀丧纪。”孔子曰:“善,小节也。小人附矣,犹未足也。”曰:“不齐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者十一人。”孔子曰:“父事三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悌矣;友十一人,可以教学矣。中节也,中民附矣,犹未足也。”曰:“民有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皆教不齐所以治之术。”孔子曰:“欲其大者,乃于此在矣。昔者尧、舜清微其身,务来贤人。夫举贤者,百福之宗也,而神明之主也。惜也不齐之所治者小,所治者大,其与尧、舜继矣。”

《墨子》治要·尚贤

子墨子曰:“今者王公大人为政于国家者,皆欲国家之富、人民之众、刑政之治。然而不得,是其故何也?是在王公大人为政于国家者,不能以尚贤事能为政也。是故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故大人之务,将在于众贤而已。然则众贤之术将奈何哉?譬若欲众其国之善射御之士者,必将富之、贵之、敬之、誉之,然后国之善射御之士将可得而众也。况又有贤良之士,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者乎?此固国家之珍,而社稷之佐也,亦必且富之、贵之、敬之、誉之,然后国之良士亦将可得而众也。是故古者圣王之为政也,言曰:不富不义,不贵不义,不亲不义,不近不义。是以国之富贵人闻之,皆退而谋曰:‘始我所恃者富贵也。今上举义不避贫贱,然则我不可不为义。’亲者闻之,亦退而谋曰:‘始我所恃者亲也。今上举义不避亲疏,然则我不可不为义。’近者闻之,亦退而谋曰:‘始我所恃者近也。今上举义不避远近,然则我不可不为义。’远者闻之,亦退而谋曰:‘我始以远无恃。今上举义不避远,然则我不可不为义。’人闻之皆竞为义,是其故何也?曰:上之所以使下者,一物也;下之所以事上者,一术也。故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与之爵,重与之禄,任之以事。非为贤赐也,欲其事之成,故当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劳受赏,量功而分禄。故官无常贵而民无恒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举公义,避私怨,故得士。得士则谋不困,体不劳,名立而功成,美章而恶不生。故尚贤者,政之本也。”

《韩诗外传》治要

宋燕相齐见逐,罢归之舍,召门尉陈饶等二十六人曰:“诸大夫有能与我赴诸侯者乎?”陈饶等皆伏而不对。燕曰:“悲乎哉!何士大夫易得而难用也。”陈饶对曰:“非士大夫易得而难用,君弗能用也。君不能用,则有不平之心,是失之己,而责诸人也。”燕曰:“其说云何?”对曰:“三斗之稷,不足于士,而君雁鹜有余粟,是君之一过也;果园梨栗,后宫妇女以相提挃,而士曾不得一尝,是君之二过也;绫纨绮縠,靡丽于堂,从风而弊,士曾不得以为缘,是君之三过也。且夫财者,君之所轻也;死者,士之所重也。君不能行君之所轻,而欲使士致其所重,譬犹铅刀畜之,干将用之,不亦难乎?”宋燕曰:“是燕之过也。”

《傅子》治要

欲治其民,而不省其事,则事繁而职乱。知省其职,而不知节其利、厚其禄也,则下力既竭,而上犹未供。薄其禄也,则吏竞背公义、营私利,此教之所以必废而不行也。凡欲为治者,无不欲其吏之清也。不知所以致清而求其清,此犹滑其源,而望其流之洁也。知所以致清,则虽举盗跖,不敢为非;不知所以致清,则虽举夷、叔,必犯其制矣。夫授夷、叔以事,而薄其禄,近不足以济其身,远不足以及室家,父母饿于前,妻子馁于后,不营则骨肉之道亏,营之则奉公之制犯。骨肉之道亏,则怨毒之心生;怨毒之心生,则仁义之理衰矣。使夷、叔有父母存,无以致养,必不采薇于首阳、顾公制而守死矣!由此言之,吏禄不重,则夷叔必犯矣。夫弃家门,委身于公朝,荣不足以庇宗人,禄不足以济家室,骨肉怨于内,交党离于外,仁孝之道亏,名誉之利损,能守志而不移者鲜矣。人主不详察,闻其怨兴于内,而交离于外,薄其名,必时黜其身矣。家困而身黜,不移之士,不顾私门之怨,不惮远近之谪,死而后已,不改其行,上不见信于君,下不见明于俗,遂委死沟壑,而莫之能知也,岂不悲夫!天下知为清之若此,则改行而从俗矣。清者化而为浊,善者变而陷于非,若此而能以致治者,未之闻也。

《崔寔政论》治要

昔明王之统黎元,盖济其欲,而为之节度者也。凡人情之所通好,则恕己而足之。因民有乐生之性,故分禄以颐其士,制庐井以养其萌,然后上下交足,厥心乃静。人非食不活,衣食足然后可教以礼义,威以刑罚。苟其不足,慈亲不能畜其子,况君能捡其臣乎?故《古记》曰:“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今所使分威权、御民人、理狱讼、干府库者,皆群臣之所为,而其俸禄甚薄,仰不足以养父母,俯不足以活妻子。父母者,性所爱也;妻子者,性所亲也。所爱所亲,方将冻馁,虽冒刃求利,尚犹不避,况可令临财御众乎?是所谓渴马守水、饿犬护肉,欲其不侵,亦不几矣。夫事有不疑,势有不然,盖此之类。虽时有素富骨清者,未能百一,不可为天下通率。圣王知其如此,故重其禄以防其贪欲,使之取足于奉,不与百姓争利。故其为士者,习推让之风,耻言十五之计,而拔葵去之义形矣。故三代之赋也,足以代其耕。故晏平仲,诸侯之大夫耳,禄足赡五百,斯非优衍之故耶?昔在暴秦,反道违圣,厚自封宠,而虏遇臣下。汉兴因循,未改其制。夫百里长吏,荷诸侯之任,而食监门之禄。

《袁子正书》治要·政略

夫有不急之官,则有不急之禄,国之蛑贼也。明主设官,使人当于事。人当于事,则吏少而民多。民多则归农者众,吏少则所奉者寡。使吏禄厚则养足,养足则无求于民。无求于民,奸宄息矣。禄足以代耕则一心于职,一心于职则政理,政理则民不扰,民不扰则不乱其农矣。养生有制,送终有度;嫁娶宴享,皆有分节;衣服食味,皆有品帙;明设其礼,而严其禁。如是,则国无违法之民,财无无用之费矣。此富民之大略也。

《仲长子昌言》治要

问者曰:“治天下者,一之乎人事,抑亦有取诸天道也?”曰:“所取于天道者,谓四时之宜也;所一于人事者,谓治乱之实也。”曰:“周礼之冯相保章,其无所用耶?”曰:“大备于天人之道耳,是非治天下之本也,是非理生民之要也。”曰:“然则本与要奚所存耶?”曰:“王者官人无私,唯贤是亲。勤恤政事,屡省功臣。赏赐期于功劳,刑罚归乎罪恶。政平民安,各得其所。则天地将自从我而正矣,休祥将自应我而集矣,恶物将自舍我而亡矣。求其不然,乃不可得也。”

《新序》治要

晋平公过九原而叹曰:“嗟乎!此地之蕴吾良臣多矣,若使死者可起也,吾将谁与归乎?”叔向对曰:“赵武乎。”公曰:“子党于子之师也。”对曰:“臣敢言赵武之为人也,立若不胜衣,言若不出口,然其身所举士于白屋下者四十六人,是其无私德也。臣故以为贤也。”平公曰:“善。”

《孔子家语》治要·贤君

子路问于孔子曰:“贤君治国,所先者何在?”孔子曰:“在于尊贤而贱不肖。”子路曰:“由闻晋中行氏尊贤而贱不肖矣,其亡何也?”子曰:“中行氏尊贤而弗能用,贱不肖而不能去。贤者知其不己用而怨之,不肖者知其必己贱而仇之。怨仇并存于国,邻敌构兵于郊,中行氏虽欲无亡,岂可得乎?”

《典语》治要

夫世之治乱,国之安危,非由他也。俊乂在官,则治道清;奸佞干政,则祸乱作。故王者任人,不可不慎也。得人之道,盖在于敬贤而诛恶也。敬一贤则众贤悦,诛一恶则众恶惧。昔鲁诛少正,佞人变行;燕礼郭隗,群士向至。此非其效与!然人主处于深宫之中,生于禁闼之内,眼不亲见臣下之得失,耳不亲闻贤愚之否臧,焉知臣下谁忠谁否、谁是谁非?须当留意隐括,听言观行,验之以实,效之以事。能推事效实,则贤愚明而治道清矣。

《六韬》治要·文韬

武王问太公曰:“桀纣之时,独无忠臣良士乎?”太公曰:“忠臣良士,天地之所生,何为无有?”武王曰:“为人臣而令其主残虐,为后世笑。可谓忠臣良士乎?”太公曰:“是谏者不必听,贤者不必用。”武王曰:“谏不听,是不忠;贤而不用,是不贤也。”太公曰:“不然。谏有六不听,强谏有四必亡,贤者有七不用。”武王曰:“愿闻六不听,四必亡,七不用。”太公曰:“主好作宫室台池,谏者不听;主好忿怒,妄诛杀人,谏者不听;主好所爱无功德而富贵者,谏者不听;主好财利,巧夺万民,谏者不听;主好珠玉奇怪异物,谏者不听。是谓六不听。四必亡:一曰,强谏不可止,必亡;二曰,强谏知而不肯用,必亡;三曰,以寡正强、正众邪,必亡;四曰,以寡直强、正众曲,必亡;七不用:一曰,主弱亲强,贤者不用;二曰,主不明,正者少,邪者众,贤者不用;三曰,贼臣在外,奸臣在内,贤者不用;四曰,法政阿宗族,贤者不用;五曰,以欺为忠,贤者不用;六曰,忠谏者死,贤者不用;七曰,货财上流,贤者不用。”

《桓子新论》治要

淳于髡至邻家,见其灶突之直,而积薪在旁,曰:“此且有火灾。”即教使更为曲突,而徙远其薪。灶家不听,后灾,火果及积薪,而燔其屋,邻里并救击。及灭止,而烹羊具酒以劳谢救火者,曲突远薪,固不肯呼淳于髡饮饭。智者讥之云:“教人曲突远薪,固无恩泽;焦头烂额,反为上客。”盖伤其贱本而贵末。岂夫独突薪可以除害哉?而人病国乱,亦皆如斯。是故良医医其未发,而明君绝其本谋。后世多损于杜塞未萌,而勤于攻击已成,谋臣稀赏,而斗士常荣,犹彼人殆失事之重轻。察淳于髡之预言,可以无不通,此见微之类也。

《贾子》治要

王者官人有六等:一曰师,二曰友,三曰大臣,四曰左右,五曰侍御,六曰厮役。智足以为源泉,行足以为表仪,问焉则应,求焉则得,入人之家足以重人之家,入人之国足以重人之国者,谓之师。智足以为砻厉,行足以为辅助,明于进贤,敢于退不肖,内相匡正,外相扬美,谓之友。智足以谋国事,行足以为民率,仁足以合上下之欢,国有法则退而守之,君有难则能死之,职之所守,君不以阿私托者,大臣也。修身正行,不怍于乡曲,道路谈说,不怍于朝廷,执戟居前,能举君之失过,不难以死持之者,左右也。不贪于财,不淫于色,事君不敢有二心,君有失过,虽不能正谏,以死持之,愁悴有忧色,不劝听从者,侍御也。柔色伛偻,唯谀之行,唯言之听,以睚眦之间事君者,厮役也。故与师为国者,帝;与友为国者,王;与大臣为国者,霸;与左右为国者,强;与侍御为国者,若存若亡;与厮役为国者,亡可立而待。

《尸子》治要·贵言

范献子游于河,大夫皆存,君曰:“孰知栾氏之子?”大夫莫答。舟人清涓舍楫而答曰:“君奚问栾氏之子为?”君曰:“自吾亡栾氏也,其老者未死,而少者壮矣。吾是以问之。”清涓曰:“君善修晋国之政,内得大夫,而外不失百姓,虽栾氏之子,其若君何?君若不修晋国之政,内不得大夫,而外失百姓,则舟中之人,皆栾氏之子也。”君曰:“善哉言。”明日朝,令赐舟人清涓田万亩,清涓辞。君曰:“以此田也,易彼言也,子尚丧,寡人犹得也。”古之贵言也若此。

《尸子》治要·发蒙

国之所以不治者三:不知用贤,此其一也;虽知用贤,求不能得,此其二也;虽得贤不能尽,此其三也。正名以御之,则尧舜之智必尽矣;明分以示之,则桀纣之暴必止矣。贤者尽,暴者止,则治民之道不可以加矣。听之道,使人有分。有大善者,必问孰进之;有大过者,必云孰任之,而行赏罚焉,且以观贤不肖也。今有大善者,不问孰进之;有大过者,不问孰任之,则有分无益已。问孰任之,而不行赏罚,则问之无益已。是非不得尽见,谓之蔽;见而弗能知,谓之虚;知而弗能赏,谓之纵,三者乱之本也。明分则不蔽,正名则不虚,赏贤罚暴则不纵,三者治之道也。于群臣之中,贤则贵之,不肖则贱之;治则使之,不治则爱之,不忠则罪之。贤不肖,治不治,忠不忠,由是观之,犹白黑也。陈绳而斫之,则巧拙易知也。夫观群臣亦有绳,以名引之,则虽尧舜不服矣。虑事而当,不若进贤;进贤而当,不若知贤;知贤又能用之,备矣。

《体论》治要

君子之养其心,莫善于诚。夫诚,君子所以怀万物也。天不言而人推高焉,地不言而人推厚焉,四时不言而人期焉,此以至诚者也。诚者,天地之大定,而君子之所守也。天地有纪矣,不诚则不能化育。君臣有义矣,不诚则不能相临;父子有礼矣,不诚则疏;夫妇有恩矣,不诚则离;交接有分矣,不诚则绝。以义应当,曲得其情,其唯诚乎!

《中论》治要

故明主之得贤也,得其心也,非谓得其躯也。苟得其躯而不论其心,斯与笼鸟槛兽,未有异也。则贤者之于我也,亦犹怨仇,岂为我用哉?虽日班万钟之禄,将何益欤!故苟得其心,万里犹近;苟失其心,同衾为远。今不修所以得贤者之心,而务修所以执贤者之身,至于社稷颠覆、宗庙废绝,岂不哀哉!

《体论》治要

夫圣人之修其身,所以御群臣也;御群臣也,所以化万民也。其法轻而易守,其礼简而易持;其求诸己也诚,其化诸人也深。苟非其人,道不虚行;苟非其道,治不虚应。

是以古之圣君之于其臣也,疾则视之无数,死则临其大敛小敛,为彻膳不举乐,岂徒色取仁而实违之者哉?乃惨怛之心,出于自然,形于颜色。世未有不自然,而能得人自然者也。色取仁而实违之者,谓之虚;不以诚待其臣,而望其臣以诚事己,谓之愚。虚愚之君,未有能得人之死力者也。故《书》称“君为元首,臣为股肱”,期其一体相须而成也。而俭伪浅薄之士,有商鞅、韩非、申不害者,专饰巧辩邪伪之术,以荧惑诸侯,著法术之书,其言云:“尊君而卑臣。”上以尊君,取容于人主;下以卑臣,得售其奸说。此听受之端,参言之要,不可不慎。元首已尊矣,而复云尊之,是以君过乎头也;股肱已卑矣,而复曰卑之,是使其臣不及乎手足也。君过乎头,而臣不及乎手足,是离其体也。君臣体离,而望治化之洽,未之前闻也。

《傅子》治要

无不失者,营妻子不足,故否则是己非人,而祸逮乎其身,达则纵情用物,而殃及乎天下。昔者有虞氏弹五弦之琴,而天下乐其和者,自得也;秦始皇筑长城之塞以为固,祸机发于左右者,自失也。夫推心以及人,而四海蒙其佑,则文王其人也;不推心虑用天下,则左右不可保,亡秦是也。秦之虣君目玩倾城之色,天下男女怨旷而不肯恤也。耳淫亡国之声,天下小大哀怨而不知抚也。意盈四海之外,口穷天下之味,宫室造天而起,万国为之憔瘁,犹未足以逞其欲。唯不推心以况人,故视用人,如用草芥。使用人如用己,恶有不得其性者乎?古之达治者,知心为万事主,动而无节则乱,故先正其心。其心正于内,而后动静不妄,以率先天下,而后天下履正,而咸保其性也。斯远乎哉?求之心而已矣。

《吕氏春秋》治要

衣,人以其寒;食,人以其饥。饥寒,人之大害也;救之,大义也。人之困穷,甚如饥寒,故贤主必怜人之困也,必哀人之穷也。如此则名号显矣、国土得矣〔得国土也〕。人主其胡可以无务行德爱人乎?行德爱人,则民亲其上;民亲其上,则皆乐为其君死矣。赵简子有两白骡而甚爱之。阳城胥渠〔阳城,姓;胥渠,名〕,广门之宦,夜款门而谒曰:“主君之臣胥渠有疾〔广门,邑名也;宦,小臣也;款,叩也〕。医教之曰:‘得白骡之肝病则止,不得则死’。”谒者通。简子曰:“夫杀畜以活人,不亦仁乎?”于是召庖人杀白骡,取肝以与之。无几何,赵兴兵而攻翟,广门之宦左七百人、右七百人,皆先登而获甲首〔获衣甲者之首也〕。人主其胡可以不好士也?

《管子》治要·五辅

曰:然则得人之道,莫如利之;利之道,莫如教之。故善为政者,田畴垦而国邑实,朝廷闲而官府治,公法行而私曲止,仓廪实而囹圄空,贤人进而奸民退。其君子上忠正而下谄谀,其士民贵武勇而贱得利,其庶人好耕农而恶饮食,于是财用足而食饮薪菜饶。是故上必宽裕而有解舍,下必听从而不疾怨,上下和同而有礼义,故处安而动威,战胜而守固。

《政要论》治要·政务

凡吏之于君,民之于吏,莫不听其言,而则其行。故为政之务,务在正身,身正于此,而民应于彼。《诗》云:“尔之教矣,民胥效矣。”是以叶公问政,孔子对曰:“子帅而正,孰敢不正。”又曰:“苟正其身,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故君子为政,以正己为先,教禁为次。若君正于上,则吏不敢邪于下;吏正于下,则民不敢僻于野。国无倾君,朝无邪吏,野无僻民,而政之不善者,未之有也。凡政之务,务在节事。事节于上,则民有余力于下;下有余力,则无争讼之有乎民;民无争讼,则政无为而治、教不言而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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